人活这一世为的是什么?
虽然他现在有些迷茫,可在年少意气之时,也曾有属于自己的答案。
那就是不求来世,不问过往,不复初心,但求这一世轰轰烈烈,燃尽自我,照耀诸天。
起初他的确身世悲苦,孤独寂寞,在人世挣扎求存。
难道就因为这样,就可以放下所有,安心等待来世?
来世不可测,也未必有今生精彩,况且躲又真能躲的掉吗?
面对执掌诸天全知全能的大能,谁又敢说自己可以逃得到无人的角落。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紧抓当前,轰轰烈烈的去活一回呢。
哪怕最终的结局是安然落幕,但最起码他享受过,无数的人生,曾有父母疼爱,曾有子女依持,曾有家人陪伴,曾有挚友同行,来到过,看到过,也见证过。
一切来自碎片世界的美好回忆,逐渐消除了他心中的恐惧,让他的思绪更加活跃了起来。
一直以来他都被大能棋子的恐惧所笼罩,可真抛开一切却发现,事情似乎和他想象的并不一样。
如果真的只是个随手可弃的棋子根本不会受到这么多的关注,因为大能所布棋子绝对不止有一颗。
他一路走来,几乎整个命运轨迹都有被人左右的痕迹,如此多的关注,如此费尽心力的布置,让他不禁疑惑,究竟自己在幕后的大能眼中,充当着怎样的角色。
或许这一切都要等找到轮回天盘,由它来告诉自己。
想到这里,他寻找轮回天盘的心理不禁更炽热了一分,不再仅仅只是为了完成琼华圣域的考核任务。
而在他逐渐完成心理建设的同时,另一边,许子墨也正在如实地描述着她的经历。
按照她所说,末日将在十五天后突然降临,地表温度升高,太阳的辐射加强,长时间暴晒将会出现严重的皮肤病。
而到了夜晚,温度又颠倒了过来,寒冬降临,全世界都如同到了极地。因为很多电子设备的失灵,根本无法取暖,冻死者无数。
同时,地面上还出现了很多的变异怪物、变异人,疯狂的寻找血食,人类的幸存者,很多都葬身其中。
更严重的还是环境的恶劣致使植被大量死亡,地里种不出粮食,变异怪物的肉又有剧毒,食物的短缺,使得人类生存极度艰难。
这种情况持续了差不多近十年,才有所缓和,尽管怪物变得更加厉害,但新的作物也长了出来,环境虽说依旧恶劣,但人们基本全员完成了进化,也习惯了恶劣的环境。
在许子墨穿越的那个时代,新的秩序已经开始逐步的建立,人类重新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宰。
“那你的穿越,呃,重生是什么情况?”
对此,陈安感觉有些好奇,倒不是好奇她的穿越,命运长河就是一条环线,完全可以将它缩略成一点来看待,当有外力作用在这个点上,穿越重生也就变的可以理解。
陈安只是好奇,对方究竟能给他带来怎样的未来信息。
即便是本体在全盛时期,他在对未来的测算方面也并不是多么的精通。
这主要还是因为无相玄通的本质。
命运无常,法无定相,身负无相玄通,几乎不可能有人能算准陈安的命运。
可同样的,无相玄通本身也并不附带测算的招数。
即便一个无相算法,也只是现有影像的显现,一旦涉及未来,就极度的模糊了。
因此,他本想着去轮回天盘那里套剧情,可轮回天盘却无端把他丢到这里进行考核。
现在剧情信息主动送上门来,他自然不会放过这等好事。
许子墨对他是知无不言,道:“虽说那时候已经形成了秩序,但只在特定的人类聚集地,在城市之外的其他地方,人们还是习惯了遵循丛林法则,我在一次竞争晋级机会时被人给暗算了,再醒来竟然又回到了后山上。”
陈安一怔道:“也就是说,那日,在山上时,你已经醒了?”
怪不得,她当初刚被人**未遂,看起来还显得这么镇定,原来那时已经不再是柔弱的女大学生,而是从末日归来的女战士。
“算是半梦半醒吧,好像是完成了过去的自己与如今的自己的一个融合。”
许子墨略带点迷茫地道:“当时能清晰地感应到外界,但还是有点迷糊,不明白到底在什么地方,直到在医院熟睡过去,又再次醒来,才确定,自己真的是重生了。”
陈安点了点头,大概明白了对方的经历,但突然之间又想到了一些事情,心中震动,面上却没有什么改变地问道:“那你前世也经历了那天山上经历的事情吗?”
许子墨面色一红,螓首微低的点了点头。
陈安见此,咬了咬牙,继续问道:“那你最终是怎么脱身的……”
当然,也有可能没脱身,那他这个问题就十分尴尬了。
但为了弄明白心中那个疑点,他又不得不问的这么直白。
只是许子墨的反应却让他的心直往下沉。
她猛然抬头看向陈安,目光真诚中带着一丝炙热地道:“自然也是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