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她也想见见钱娜和马超云总是挂在嘴边的那个表弟和外甥。
毫不夸张的说,安若华到现在可能不知道钱娜的老公是边学道,但绝对知道她表弟叫吴骏。
骏亨集团创立短短一年左右的时间,市值就能够膨胀到几十上百亿。
从市值这方面来说,确实如吴骏所说,骏亨集团完全不指着这点生意赚钱。
骏亨集团一天的流水,都不止这点钱了。
换句话说,也可以说是吴骏看不上这点儿小钱。
吴骏继续道:“第二年相比第一年,我不能赔钱给安姐姐了,只能是按照我的收购价给安姐姐,我这个中间商分文不取,纯粹就当是帮忙了。”
“哦?那第三年呢?”安若华一脸好奇问道。
吴骏笑笑道:“第三年和第二年一样,我还是一分钱不赚,只做搬运工。从农民手里,搬运道安姐姐全国各地的库房。”
钱娜和马超云对视一眼,突然想明白吴骏所作所为为甚了,看向他的目光充满崇敬。
是的,是崇敬,就像是粉丝看向偶像的目光一样崇敬。
虽然两人一个是他的表姐,一个是他的长辈是他的亲舅舅。
但还是忍不住对他充满崇敬。
“吴总,你这是什么操作,我真被你的操作弄的有点儿晕头转向了。”安若华对吴骏的操作百思不得其解,最终选择直接问他本人。
“嗯……安姐姐可以把这当做是一项助农惠农项目。”
吴骏突然收起玩笑的语气,一脸认真道:“在距离我老家不远有一个叫王坡乡的地方,那个地方几乎家家户户都做红薯粉条,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纪,找不到工作的老人,更是把这项传统手艺当做谋生的主业……”
吴骏声情并茂地侃侃而谈,把他昨天在郭村大集上听到,看到的,已经内心的感触缓缓讲给众人听。
当听到一群七老八十的老头儿老太太用人力手推车推着上百斤的货物,冒着严寒赶路到几公里之外的大集上售卖红薯粉条换生活费,安若华和钱娜两个女人听得眼眶都湿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安若华用桌上的纸巾擦擦眼角,看向吴骏道,“首先我要和吴总道个歉,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吴总的高尚品德,安若华敬佩之至。
这个年头,像吴总这样心系家乡,关爱老人的年轻人不多了。
谁家没有老人?不久的将来,我们也会变成老人。
多给老人一点关怀,并把这种能量传递下去,我们老了以后也会有人这么为我们着想不是吗?”
“我家小弟从小就懂得尊老爱幼,老可爱了!”钱娜一边擦着眼角,说句无伤大雅的玩笑。
“我倒是没想那么多。”吴骏尴尬笑笑说,“就是看到那些老头儿老太太挺苦的,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帮他们,给他们一个相对来说较为稳定的收入,虽然我知道这治标不治本,但暂时也没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
“很多从事红薯粉条加工的老人已经七老八十了,按说不应该再做这种体力活了。
但他们没有养老金,需要赚钱来养活自己。
同时也是在向儿女们证明,自己还有存在的价值,自己不是他们的累赘。”
吴骏最后一句话说完,神情变得有些伤感,他想到了那年在父亲的病房里,老妈和他说的一番话。
那年,家里为了救治昏迷不醒的父亲,已经家徒四壁,能借的地方都借了,欠下了巨额债务。
吴骏想要转让营业中的小超市换钱,马冬梅说什么也不让。
她说她和吴广强已经老了,已经没有价值了。
她让吴骏多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不想让他偿还一辈子的债务。
面对巨额的医疗费用,她甚至一度想要放弃治疗。
这不是妻子对丈夫的绝情,而是对未来的绝望,对生活的妥协。
这种妥协,是基于一种性价比的比较,是一种对自身价值的思考。
吴骏最后说道:“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其存在的价值,不需要向谁证明。”
听到吴骏最后一句话,看到他突然变得伤感的表情。
钱娜和马超云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联想到了当初吴骏家最艰难的那段时光。
那段日子,吴骏和马冬梅所吃的苦,承受的心里压力,不是外人所能想象的。
两人看向吴骏的目光满是心疼。
安若华听到吴骏的一番话后,对他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啪啪啪……”安若华看着吴骏,神色感动,“吴总说的好,每个人都有其存在的价值,不需要向谁去证明。”
“小弟说的好,你是姐永远的骄傲!”钱娜跟着鼓掌,神情微微有些激动。
马超云也不吝啬自己的掌声,啪啪啪鼓掌。
一旁喝咖啡的客人神色异常地看着这一桌四个人,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四人平复一下情绪。
安若华主动道:“吴总,咱们继续谈刚才的合作吧。”
吴骏道:“要不安姐姐先找人下去调研一下市场价格?”
安若华微笑摆摆手说:“不用了,我相信吴总,就像相信我们的合作会非常愉快一样。”
“不知道安姐姐一年的需求量有多少?”吴骏又问道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供应量,需求量,价格,质量,这是供需双方最关键的四个问题。
刚才已经聊过价格了,安若华也亲自品尝了产品,对产品的质量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
现在就差谈供应量和需求量没谈了。
安若华道:“我们若华餐饮有限公司对优质粉条的需求量,这几年一直都是逐年递增的状态,今年眼看已经到了年底,今年的年终总结报告上面统计的总数是856吨上下,按照递增趋势,我司预计明年的需求量至少在1000吨,后年需要多少还没有一个确切的数字。”
安若华能很快地给出具体数值,想必是来之前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不止是看在谁的面子上来走过场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