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歇。”
朱标闻言将还未看完的奏章做好记号,而后走到朱元璋身后,轻轻捏着朱元璋的肩膀。
“父皇,您是大明开国皇帝,马上得天下,写出来的字自然也是龙飞凤舞,处处藏着杀机,若是您的字也像儿臣似的有形无骨,那才不配您的身份呢。”朱标笑道。
“是啊,咱这字里面都带着杀气呢,若是咱这字软了,恐怕那些有心的文人都能猜出来咱身体不行,刘伯温那家伙就聪明的很,他可是能从一个人的字里看出人的性格脾性秉性,身体康健与否。”
朱元璋说着满脸愧疚道,“可惜了咱没护住刘伯温,他本己告老还乡,奈何咱错信谗言,夺了他的俸禄,又要他入京谢罪,这才给小人奸计得逞的机会。”
听着朱元璋的话,朱标宽慰道,“父皇且莫为过去的事伤心掣肘。”
“不行啊,咱得想着念着啊,哎,说起来这开国功臣之中,咱最对不起刘伯温啊,没让他享几天福,还让他被人算计了。”
“如今咱每每想起来都觉得于心难安啊,咱己经让毛骧秘密搜集当年的陷害刘伯温之人了,咱是一定要还他一个公道啊。”
“刘伯温病重的时候,咱让胡维庸带着御医给他探病去了,后来咱去探望刘伯温,刘伯温暗示自己说御医给他诊治后,病情不仅没轻反而又重了。”
“咱那时候没多想啊。”
朱标闻言眼中精芒一闪而过,接话道,“父皇,儿臣记得诚意伯是洪武八年病故的吧,那时候胡维庸己经是右丞相了。”
“是啊,位高权重啊,而且还是咱的宠臣,谁都不敢得罪他啊。”朱元璋道。
父子俩说到这里所有话都明了了,朱元璋拍了拍朱标的手道。
“不用按了,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再看两本奏章也该用膳了,吃完饭,你去休息会,下午再来。”
“嗯,儿臣晓得了。”
朱标笑了笑,恭敬行礼而后回到自己的书案,继续批阅奏章,只不过刚坐下没多久,毛骧就走了进来。
“李余来了?”朱元璋放下朱笔笑道。
听着朱元璋说李余来了,朱标也放下了笔,一脸的兴致盎然。
“来了,就在殿外等着内。”毛骧道。
“让他进来吧。”朱元璋笑道。
闻言毛骧欲言又止,一脸为难的看着朱元璋。
朱元璋看着毛骧一脸为难的样子,好奇道,“呵,你这杀才今日这是咋了?还有让你为难的事情了?”
“陛下,臣斗胆,讨个恩典。”毛骧拱手道。
“讨什么恩典?”朱元璋皱眉。
“若是那李余一会儿说了什么冲撞陛下的话,还望陛下看在韩国公和臣的面子上,能从轻处罚。”毛骧道。
“嗯?你这杀才今个儿倒是稀奇,替李余求起情来了,咋的当了这么多年的鬼,咋突然有人味了。”朱元璋揶揄道。
“陛下,您就别拿臣玩笑了,实在是李余这小子对臣的胃口,您若是杀他,臣还真有些心疼。”毛骧为难道。
“呵,太子看到了吗?咱之前对你说,若是咱要杀李余,毛骧肯定比你还着急,之前你不信,现在咋样?被咱说中了吧。”朱元璋指着毛骧对朱标道。
“父皇英明。”
朱标一脸玩味的看着毛骧,面色古怪,心道毛骧不会真的想让李余给他养老送终吧。
毛骧跟了父皇这么多年,是真正的股肱之臣,于父皇和朝廷都有大功,不能明面赏赐,若是毛骧开口求父皇给他女儿赐婚,父皇还真不好拒绝。
若真是如此,三妹该如何自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