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知道是好心,孤心中感激。”
听着朱标的话,群臣立即恭声道,“不敢。”
“哎,还真让你们给说中了,天灾不可怕,人祸才可怕啊。”
“孤回来的路上,遇袭了。更让孤寒心的是,贼人不是蒙元余孽,也不是飞贼流寇,竟然是犯官子女。”
“还是孤在父皇面前下跪求请保下来的。”
朱标说着眼睛在群臣身上环视了一圈,群臣只觉得如芒在背,尤其是胡维庸,竟然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看着自己的不是朱标,而是朱元璋。
“殿下,贼子不识好歹,恩将仇报,是他人之过。殿下,万不可因他们之过而忧心伤神。”凌汉劝慰道。
“凌御史说的有理,倒是孤想岔了。”
朱标笑着摆手继续道,“今日是孤第一次主持小朝会,也是孤第一次主持科举,诸位臣工都是饱学之士,己经主持过科举,做过监考官,孤很多事情还要仰仗你们。”
“臣等,不敢。”群臣立即恭声道。
“左丞相主持过科举,又做过考官,对科举一想必也是熟稔。”朱标看向胡维庸。
作为百官之首,又主持过科举,胡维庸知道自己肯定会被第一个问话,心中早有腹稿,拱手道。
“殿下,科举乃是国朝选才大典,不容有失,考院有些考房己经有些破损,如今考试临近,所以修葺一事,应当尽快打算。”
“嗯,丞相所言极是。”朱标点点头,继续笑问道,“还有吗?”
“科举有严格的流程,谨循旧制即可。”胡维庸道。
“嗯,丞相心里有谱,孤也就不慌了。”
朱标说着又看向群臣,“诸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的目光柔和,淡淡扫在众人的脸上,那种温和的眼神,让众人感觉极其舒服,有种不为他做点什么,就觉得对不起太子殿下的重视。
“殿下,此次科举,国子监监生是不是还要多占名额?”
第一次参与这种高规格小朝会的礼部侍郎周彧,迎着朱标的眼神问道。
听着周彧的话,朱标冲他投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殿下,历来科举,对国子监生多有优待,固定有录取名额,甚至本朝因为缺官,很多时候因为无人可用,也是从国子监监生中,首接选官,这对其他学子而言,颇为不公。”
周彧说完,殿中陷入了一种极其安静的氛围之中,就是那种某个大家默认的秘密被揭露后的安静。
胡维庸不动声色的看了周彧一眼,心中琢磨着,周彧这些话是自己想说的,还是替别人说的。
但凡能进国子监的无异不是功勋大族的子嗣,周彧提出这个异议,大明的那些武将功勋或许不在意,毕竟他们的孩子上国子监不过是滥竽充数。
但是某些世家大族的利益就被剥夺了。
周彧这无疑是给世家大族脖子上砍了一刀,本来他们进了国子监,将来入朝为官轻而易举。
若是因为周彧这些话,把国子监举人的比例给砍了,那他们恐怕会恨死周彧。
“嗯,周卿家说的有几分道理,国子监本就有不参与科举首接授官的权利,若是再在科举上与天下士子争抢名额,确实对天下学子极为不公。”闻言朱标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