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余扭头看去,就见胡维庸脸色阴沉的走进了胡同口。
“李县男你这是作甚?为何拘押我府上门房!”胡维庸冷声开口。
“老爷,救我,他们要杀我!”络腮胡门房惊叫起来。
“李县男要杀人啊?”胡维庸面色不善看着李余,“在当朝一品大员门前行凶,哪怕你父是国公你也难逃法网!”
“呵,丞相大人好威风啊,你命人当街袭杀我和李景隆,两个公侯,我还没开口,你就先发制人了?”
“袭杀当朝国公,等同谋反,和大人谋反的罪名相比,我杀你一个门房算不得什么吧?”李余冷笑,也不藏着掖着,首接开门见山。
闻言胡维庸心中冷笑,相比于文官之间讲七分留三分脸面的作法,李余这种完全是撕破脸浑不吝的打法。
“污蔑当朝一品,就算是韩国公也不敢,不要以为你装疯卖傻就能蒙混过关,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你一个国公之子又算得了什么?”
胡维庸冷哼一声。
“大明朝有律法,拿不出证据,我先告你一个污蔑一品大员的罪名,先不管陛下怎么处置我,你我先拿你入狱!你父敢阻拦,把你父也抓去!”
“记住,别落在我手里,否则别怪我不念你父旧情!”
李余被胡维庸连珠炮似的话,弄的愣了一下,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李余反应过来的时候,胡维庸己经绕过他,回到了家里,并且关上了大门。
“卧槽!被这个老毕瞪给说懵了!”
李余穿越以来向来都是先发制人,嘴炮轰人,动手打人,就没有被人占据过上风,以至于他缺少事先处于劣势的经历,没想到这次被胡维庸抢白一次,竟然把他弄了个措手不及!
“凑!”
李余后知后觉,“门房呢?”
“走了啊!你都被人家骂懵了,俺这个打手还能抓着人家门房不放?主人没本事,打手也没底气啊。”褚大刚一脸鄙夷的看着李余。
黄文在旁边也是煞有其事的点头。
搞得李余一愣一愣的,难以置信的看着褚大刚,凑,到底是你给我底气,还是我给你底气啊?
你搞反了吧!
李余自然不会和褚大刚和黄文计较,毕竟两个脑袋加起来还没蓝春好用。
冲着胡维庸府门就骂了起来。
“特么的左丞相了不起啊!你有本事袭杀我,你有本事出门啊!别躲在家里不出门,你知道你是老乌龟!凑!”
“还堂堂一品大员,净做些见不得人的肮脏事!”
“你以为没证据就不知道是你干的了吗?他娘的勾结天罚神教,刺杀太子,杀不了,就迁怒到我身上!”
“挑软柿子捏是不是?”
“瞧不起谁呢!”
李余在外面什么话都说,将所有事情都挑在了明面上。
里面的胡维庸听着外面李余的叫骂声,脸色越来越沉。
他不认为李余说这些话只是为了发泄,如果不是皇帝默认,李余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足以杀头的罪名,构陷污蔑当朝一品,那怕是太子爷也不敢做!
可是李余做了!
李余这憨子做了!
他真是憨子吗?
就算他真是个憨子,他就能说这些吗?
不能!
更何况李余不是憨子!
胡维庸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是自己处境己经迫在眉睫了。
皇帝让李憨子这般胡闹,说的都是皇帝的心声!
皇帝都知道了!
我早该想到皇帝早就知道了!
胡维庸有些庆幸,皇帝还有顾虑,没有让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首接抓自己。
那样的话,自己就没有反击的机会了!
咳咳……
胡维庸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接着像是遭受了某种极大的痛苦,疼的蜷缩在了地上。
“老爷,老爷,您怎么了?”
管家急匆匆的跑了上来。
身体似是承受着巨大痛苦的胡维庸,突然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接着管家的惊呼声更大了,隐隐带着哭腔。
“快来人,快来人啊!老爷急火攻心,快去请大夫!”
……
大门外还在愤愤不平叫骂的李余,听着里面突然传来的惊呼声,眉头一皱。
“里面怎么回事?”李余道。
“好像是那人被你给骂的急火攻心了。”褚大刚道。
“胡说!当官的脸皮比城墙拐弯都厚,会被我几句话骂伤着。”李余一脸不信。
“算了,今天战斗力不行,改日再来骂他!”
李余对失去先机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