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仅仅只有同乡学子,还有同在京城为官的同乡。
用刘三吾的话来讲,所谓同乡,只有南北之分,倒是不局限于一乡、一县,所以刘三吾的同乡就很多了。
文人的聚会,自然也是文质彬彬的。
刘三吾三进的宅子后院,假山、溪流,新进举子和同乡京官,互相饮茶谈些书生意气,当然,为官者少不了对这些新进举子进行一番劝勉。
“刘师,这次科举上榜之人,除却袁容这个新科状元以外,所有举子皆为南地学子,恐怕陛下会不高兴。”有人担忧道。
“陛下为何不高兴?我等没有徇私舞弊,北地读书人不思进取,南地技高一筹,有何不可?”
刘三吾不以为意,接着道,“明日琼林宴殿试,你们可要加把劲,若是与陛下当庭奏对出彩,这袁容这状元之名,也就徒有虚名了,到时候满榜皆是咱们南地学子!”
听着刘三吾勉励之言,新榜举子各个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摩拳擦掌,齐声呐喊,“必不让恩师失望!”
气势高亢,颇有几分武人的气势。
今夜之事,尤其是刘三吾家宅宴请之乐,自然被锦衣卫极其详尽的告知了洪武皇帝朱元璋。
“刘三吾竟然比胡维庸还要猖狂,读书人意气风发的时候,有时候比武人还要猖狂啊,咱突然觉得相比于刘三吾,胡维庸都有些逊色了。”朱元璋合衣侧躺在床榻听着毛骧的汇报,朱标半坐在床边。
“以前有宋师压在头上,这几年宋濂年岁大了,刘三吾俨然把自己当成天下文人之首了,今日大摆宴席,虽然没有炫耀权势的意思,但是却是在争文名。文人理应知进退,懂谦恭,刘三吾如此明目张胆,饶是没有朋党之心,其罪也当诛。”朱标沉声道。
见朱标动怒了,朱元璋反而不急了,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如果天下读书人都像宋濂一般,太讲规矩,咱还真不好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