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的第二次玄武门之变中,长孙无忌的赵国公府被烧,随后长孙无忌又让人建造了新的赵国公府。
新的赵国公府在原址建造,但是气势比原来的赵国公府要气派很多,长安的各家国公府,当属长孙家的最为雄伟。
此时的长孙无忌一脸的阴沉,长子长孙冲被发配离开长安,到相州做一平民,而且,儿媳妇长乐公主与儿子离婚,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啊!
长孙无忌这两天心里将李贞骂了无数遍,心说要不是李贞,长孙冲怎么会被发配?
要不是李贞,由李治为太子,自己早已权倾天下,又哪里会来得如此落寞?
自己在与李贞的交锋中落尽下风。
更为可恨的是,现在朝中的一些官员见自己斗不过李贞,纷纷做墙头草,转换门庭投靠李贞一系。
原本长孙府门前车水马龙,可是现在,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长孙家被退婚,长孙冲又被发配外地,在所有人看来,长孙家已经失势,人自然不能一棵树上吊死,大多数的人都纷纷改换门庭,或投太子,或投房玄龄,总之,现在的情况是,对长孙家,众人唯恐避之不及,生怕沾上边儿。
长孙无忌就郁闷了,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一股火上来,长孙无忌竟然病倒了,他索性称病不去早朝,呆在家中养病。
由于李世民有旨,长孙冲三天之内必须离开长安,所以,长孙冲此时来到了长孙无忌的床前辞行。
长孙冲扑通一声跪在了李世民的面前,哭着说道:“父亲,孩子不孝,不能在您老面前尽孝了。”
长孙无忌躺在床上,眼中流下了两颗浑浊的老泪,这时的长孙无忌,全无平时里的威严,倒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长孙家的子孙怎么能轻易认输?冲儿,站起来!”
“父亲……”
“站起来!”
长孙冲站了起来,现在的长孙冲确实惨了点儿,老婆和他离婚,自己实际上已是个太监,还要被发配到远方,仿佛什么倒霉事都找到了他,连接到来的打击让长孙冲几乎要垮掉。
长孙无忌说道:“冲儿,记住,长孙家没有懦弱的人,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我们现在是输了,不过并没有输光老底,还有翻盘的资本,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放弃!”
“翻盘的资本?”长孙冲不由一愣。
“为父依旧是皇帝最信任的大臣,只要有皇帝的信任在,咱们就还有希望。”
“冲儿,你此去相州,未必是坏事,正好可以联结外援,一旦长安有变,咱们就可以咸鱼翻身!”
“父亲,孩儿记住了。”长孙冲此时心中对父亲长孙无忌佩服到了极点,无论在什么时候,他的父亲都不会放弃,与李贞的争斗,已输了数次,可是父亲却百折不挠,这倒颇有点汉高祖的味道。
无论输多少次,只要能重整旗鼓,重头再来,早晚会取得最后的胜利,长孙家未必没有君临天下的一天!
想到这儿,长孙冲向长孙无忌说道:“父亲,其实,早在此前,孩儿已开始布局,而相州,正是我布局的一个眼。”
“很好,放手去干吧,一切有为父为你撑着,不过,你一定要小心吴王李恪。”长孙无忌低声说道。
吴王李恪,自从被薛延陀俘虏之后回到了封地,李世民特别将他的封地改在了相州,这样与长安离得近些,也可以时常见到李恪,这一次长孙冲去相州,难免与李恪打交道。
而李恪现在已旗帜鲜明的支持李贞,所以,长孙冲前往相州,与李恪之间必有一番龙争虎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