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队军士走入乡村,开始按照名册重新登记和比对,定襄郡并不大,按照刘虞的估计,只需一日夜就可以知道一个大概情况。
而在第三军走街串巷的时候,一个人犹豫再三,终于来到了许攸的房门前。
“兄长,兄长,快开开门!”
正在屋内生闷气的许攸听到叫门声,将门打开,放了那人进来。
“是子北啊,进来吧,急急忙忙的有何事啊?”
此人是许攸的弟弟许阳,他一进门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哭泣,看的许攸先是一愣,然后猛地一惊,后背啪的一下炸出了一阵冷汗。
“子北...你别告诉我...那些羊毛布...”
“兄长,这事不是我一个人干的,我..我拿的也不多...”
许攸一脚将许阳踢翻在地,骂道“拿的不多?那也是拿了!
你知不知道那刘虞正联合第三军在定襄郡翻山倒海的查这些羊毛布的下落?这些羊毛布是大将军用来收买民心的,你这是在找死啊!”
说着,不解气的许攸又是一顿乱踢,被踢的快受不了的许阳抱着许攸的腿哭道“兄长,我的你的亲弟弟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许攸喘着气,指着许阳好一会儿,一屁股坐到位置上问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涉及了多少人?你拿了多少钱?
我告诉你,现在是你我生死存亡的时候了,你要是该再有隐瞒,我保证大将军不杀你,我也要杀了你,免得下次再来坑害我!”
许阳揉了揉自己身上的伤,然后一五一十的开始交代起来。
原来许阳得知许攸成为新的定襄郡守后,就带着家族先行来到了定襄郡,定襄郡的当地大族得知是许攸的家人,自然是热情招待了一番。
可定襄郡实在太穷了,这让习惯了好日子的许阳很是不快,也不知道是有人看出了他的不快还是单纯的试探,当地大族丁家提出了一个赚钱的好买卖。
征北大将军府拨了数千匹羊毛布到定襄郡,准备发放给百姓,而实际负责这事情的特派员队伍丁家已经打听过了,也是冀州的士族子弟,既然是自家人,也就方便操作了。
最后发到定襄郡的布匹是三千多匹,只要能出手,就可以获利最少两百万钱,这对于贫困的定襄郡来说,简直是一笔天文数字般的财富,许阳坚信过了这一村,许攸就是在这里待五年,他也捞不到这么多钱。
因此,在许阳和丁家为首的当地大族设计下,前来监督发放的特派员们在一场大醉后发现自己身边都出现了一个全**子,而且这些女子清一色是这些大族之女,特派员到地方强掠民女,这个事情一旦被坐实,恐怕能活着丢官都是幸运的。
当然,也不是没有不愿意同流合污的特派员,但这些人在一次山贼的袭击中都丧命于山村外,再后面,自然是第三军又得了一场军功。
毕竟在这个时代,山贼和路边的野兽一样常见,只要有山贼的人头做为军功,第三军也不会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么不要命的山贼。
在一番操作下,他们虽然也按照规定登记发布,但实际只发了不到三百匹,其他全部被截留贪污,甚至得利后的他们又开始做起了粮食的买卖,并且开始和雁门、云中等地的大族联合抬高粮价,因为他们估计,按照征北军在冀州的做法,粮食买卖未来很可能会被限制,现在不想办法发一笔,未来就难了。
谁知道,因为粮价高涨,最后居然会引来刘虞的监察委员会,更是让第三军全员下场,使得这件本来在这个时代可以捂得严严实实的事情再也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