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方本是驻守弘农的段煨副将,后经韩遂马腾之战后就被任为右扶风守将,这一次又被叫来当樊稠的副将,是一个老黄牛般的人物。
倒不是说他有多老实,纯粹是手中兵马不多,除了听从调遣,别无他法啊。
王方看着右将军府紧闭的大门,对樊稠说道“将军,听闻右将军之侄李利和将军不和,将军何必冒险?”
“哎,你多虑了,我乃李利叔父,替他李稚然教训一下,李稚然即使心中不满,也不会在军国大事上开玩笑,别忘记了,我们几个人中,就属他思谋最深!不会不知轻重的。”
王方见状,不敢再劝,只是陪着樊稠入内。
一入内,樊稠就看到一身便服的李傕带着子侄迎来。
“樊将军,刚刚还在说你呢,之前我侄儿多有冒犯,这次设宴,一来是为了出兵之事,二来也是为了让我这孽侄和你认错。
李利,还不上前认错!”
低着头的李利来到樊稠面前,拱手说道“樊叔父,之前是小侄不懂事,还请叔父见谅。”
樊稠得意的看了一眼王方。
老子说了吧!
“哎呀,这都是小事,不过出兵之事?”
“六千兵马我都已经准备妥当,胡封,你过来!”
一个大汉走上前,樊稠一看,此人是李傕的部下猛将胡封,也是李傕的亲外甥。
“樊将军,现在长安的粮价居高不上,我们身下就如同被堆满了干柴,一旦有人点火,我们都将死于万劫不复!
因此你这次出兵,万万要小心才是,胡封是我的外甥,是可以相信的人,你一定要好好用他,一战而胜!”
樊稠没想到李傕居然如此通晓大义,拱手道“李将军你放心,那马子玉能割下鲜卑大人的头颅,我也能割下羌王的头颅!”
“好,走,进去喝酒,奏乐!!”
一时,整个右将军府都是金钟之声和丝竹之声。
“走,喝酒!”樊稠了了心事,哈哈大笑的跟着走入了宴客大厅。
樊稠没注意到的是,走在他身后的胡封,眼中充满了暴虐的杀气。
半夜,突然一队人马从右将军府冲出,为首一人,血染衣袍,手中提着一物,却是那樊稠的首级!
樊稠被杀了。
他死在酒醉之时,被胡封割下了头颅,而那王方,则是吓得立刻投诚于李傕,带着胡封前往城外军营接收兵马。
而李利,则带着早已准备好的兵马扑向了樊稠的后将军府。
安静了一年的长安城,再次响起了刀枪入肉的声音。
这样的巨变,自然将城内的各方大佬惊醒,无论是董旻还是牛辅,杨彪还是公孙方,都急忙派出人手,打探消息。
只有名义上最大的大佬刘协,因为手中无人,只能眼巴巴的站在宫殿上,看着宫外的火光,等待着命运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