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母亲很喜欢弹古筝,高山流水,自由自在。”
他母亲期盼如风自在般来去无拘束,寄情山水的日子,可却因为家族和身体的原因,一生都被困在豪门别墅和这医院里。
而他祈求能与她走一生,也因着破败的身体,终究是奢望。
甄善握紧他的手,缓声道:“璟丞,伯母无法真正去品味山水之乐,但她却可以创造独属于自己的一隅天地,你也不一样吗?我就在你身边。”
“善善,我这样的身体……”
“你这样的身体,为了我好,就压制着自己的感情,若即若离,可,你曾想过,这就是我想要的吗?”
宋璟丞眸光微颤,看着她,薄唇倔强地抿着。
“我知道你害怕自己的身体拖累于我,可喜欢了就是喜欢了,你怎么去收回自己的感情,又怎么让我收回?我情愿只要一瞬间的灿烂,也不愿意为一生妥协麻木。”
“善善,我给不了你未来,无法陪伴你一辈子啊。”
“你就那么确定你给不了吗?”
“我也想活着,善善,我多想能活久一些,可我无法保证这颗心脏什么时候会停止跳动。”
“那就珍惜当下,活在当下,为何要为未知烦扰?”
宋璟丞闭了闭眼,“善善,若未来没了期待,当下如何能安心?”
“可宋璟丞,你想过没有?你已经闯入我的生活了,你让我再去如何接受另一个人?你是想我一辈子遗憾,还是想我的另一半一生都活在另一个男人的阴影下?”
“我……”
“璟丞,不说别的,前日,我掉入河中,当时极可能命就那样没了,人的一生本来就充满各种不确定的未来,难道我们一定要这么纠结着,到最后,只可能剩下悔恨和痛苦吗?”
她凝视着他彷徨不安的双眸,“若你真的希望我找另外一个男子,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就离开,你再也不要管我任何事情,我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彼此,天涯陌路,此生不见。”
“不可以!”
宋璟丞猛地抱住她,几乎是吼出那三个字,手臂收紧,恨不得与她骨血相融。
“你看,你又放不开,又不愿对我负责,总是给我希望,转身又给我绝望,渣不渣啊你?”
若不是他心心念念总是为了她好,满心满眼都是她,还是个半点都摔不得的病美人,就他这么作着、犹豫着差点就要把自己变成大猪蹄子,她早就玩个大失踪,或是雇个男朋友,虐死他得了。
“我……对不起。”
“嗯,你是该说对不起,原本能好好在一起的时光,就是在你的犹豫中浪费的。”
宋璟丞更愧疚了。
甄善噗哧一笑,轻轻推开他,手贴在他苍白的侧脸上,“傻子,若不是有你,我现在可能还一个人淋着雨走在路上,没人撑伞,寒冷痛苦,皆一个人承担着,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宋璟丞耳根红了红,抿唇一笑,只是这笑意有释然,也有苦涩怅惘,“善善,我真的很想为你撑一辈子的伞。”
甄善眸光晃了晃,踮起脚尖,轻咬了一下他的唇瓣,“这辈子若是撑不够,下辈子补回来就是了。”
宋璟丞愣住,一抹红晕染上他苍白的俊颜,双手环着她,重重颔首,“好。”
甄善眉眼舒展,轻轻一笑。
傻木头!
……
“喂,你是中了彩票还是捡了绝世武功了?笑得跟村头的二傻一样。”
古原走进病房,见某人坐在床上,手虽拿着书,但眼睛却不在书上,整个人笑得满屋子开花,骚得不行。
若不是他颜值气质耐打,可不就是个二傻吗?
宋璟丞合上书,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肤浅!”
“呵呵!”
“也就只有你这穷酸样,才会觉得中了彩票和捡了绝世武功会高兴。”
宋老板随便一个项目不是几千万上亿的,彩票?
古原顶着一张斯文俊秀的脸,又想“卧槽”了。
是老板,是个资本家了不起哦!
而且,“有钱又怎么样,你还不是个怂包单身狗?”
“谁说的?”
“你嘴硬啥?”
“善善已经答应跟我交往了,不好意思,我已经脱单了,萧瑾离家出走的小逃妻!”
“你说谁是小逃妻?老子是男人,就算是下面的,也是个男人……啊呸,不是,你刚刚说什么?卧槽!”
“文明点行吗?斯文败类!”
古原整个人都惊悚了,“你告白了?你哪里来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