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脱掉上衣,入浴桶中,“不了。”
甄善也没再说什么,拿起银针,封住他的几个大穴。
见他神色很平静,脸色却瞬间惨白,冷汗直冒,可见身体有多不好受。
“感觉如何?”
“徒儿你觉得呢?”谢宁深吸一口气,反问道。
“应该还可以。”
“呵,”他淡淡一笑,“那就还可以吧。”
“忍着,这次后,你就无需再受浑身剧毒的掣肘了。”
谢宁眸光一颤,突然,轻得不能再轻,以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谢谢。”
甄善手顿了顿,平静道:“公平交易而已。”
谢宁眸色黯了黯,但他也没有力气再说什么,闭上眼,强忍着身上的痛苦。
眼见药浴渐渐变成黑色,即将要成功时,外头突然传来刀剑交锋的声音。
甄善眸光微凝,随即,愤怒地看向浴桶里某个虚弱得都坐不住的男人,“谢宁,你有病吗?”
谢宁靠在浴桶中,缓缓睁眸,勾唇笑道:“徒儿有药吗?”
“你还有心思玩笑?”
“别生气,他们一时杀不进来的,你从密道回去吧。”
甄善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直接离开。
他自己找死,她管他作甚?
反正他也该死。
谢宁笑了笑,这笑,不知是失落,还是松了一口气。
他今日的布局,本就不想将她牵扯在内,免得她受伤。
谢宁看着旁边她忘了带走的银针,想到她三番五次拿这些银针扎他的情景,眸光微柔,低低道:“孽徒。”
他说了很多话,她一句都没听进去,倒是跟她说了他们师门的宗旨就是欺师灭祖,她却贯彻到底,每日就以跟他作对为乐,破坏了他多少的计划。
不是孽徒是什么?
可偏偏,他却越来越舍不得杀她,到现在,连她受伤都舍不得了。
真是疯了!
嘭!
几个黑衣人破窗闯入了浴室中,见谢宁虚弱的样子,提着刀就砍过去。
一把长剑撂开杀手的刀,将他们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