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阴河老。”
“是天尊你去取的吗?”
“不是,为师只是抗的天雷电击,异阴河老取后便以永生之力铸剑给了为师。”
“那剑?”
“河老毁了,一把盛载永生之力的剑,力量太强大了,又会引起新一轮的争端。”
“还有别的法子吗?”千灵的身子软了,向后倒了一下。
天尊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的劫只能自己看自己的造化了。
长长的裙摆在地上拖着,显的累赘了。千灵踩着裙角险些摔倒。
若水一年四季如春,蜿蜒的河道宛如素带错杂缠绕。千灵坐在走栈的尽头,柳絮随着风落着,纱裙有些浮在了水上。
千灵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一颗血珠结心,感受不到它的温度。
彦清的怀抱很暖,千灵很贪恋。
“能再等等吗?等这个孩子出生,我们再去做我们的事,好吗?”彦清用着几乎祈求的语气。
千灵咬着唇,冰凉的泪贴在彦清的脖子上,说不出一句话。
冥亡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一步不敢入重阴山。夷嶂长老、表伯肆邪、国师际枢不断的施压,要求自己去重阴山拜见,冥亡都回绝了,现在冥亡都依旧记得几万年前的那场大祸。
重阴之山魔界只占了一半,还有一半在魔界境外。天界派兵过来守着,这一半冥亡也派兵观察着动向。
“千辰。”岁炎的声音浑厚。
“本魔君需要一个能够承受住强大魔力的人来助本君幻形。”
千辰最初是想吞噬岁炎的魔力的,可是岁炎魔力强大远不在自己想象之内,自己才逃出来不久,法力尚未复元,若强行吞噬只怕适得其反。
“那我想要的?”
“你我一妖一魔平分天下!”
“在想什么吶?”彦清端着饭菜放好。
千灵的肚子已经有点显形了。
“想着要是我生完孩子,你要是先去看了孩子,不在我身边,你就准备好和我分道扬镳吧。”千灵开着玩笑。
“那孩子谁要?我可是要跟在你后面的。”
“扔给二哥去。”
“你们还有心思开玩笑,可把我给愁死了。”冥亡大步登门。
“怎么了?”
“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重阴之山的魔障之气一日盛似一日,山上的鸟虫草木基本都已经死绝了,黑压压的山,不见天日,不听声响,唯有呼呼的风撞击着人的心壁,造成威慑。
千灵叹气,手不自觉的抚着肚子。
“重阴之山原也不是这样的,如今魔障之气还有外泄之势。”
祁琅和祁和在重阴之山另一侧巡视着。祁和本不想来,被天帝痛痛斥责了一番。
许久不见的寻风出现在了异阴河,依旧戴着面具,眸子里有着寒霜。寻风在老树上斜靠着枝干。
“河老,天下又要乱了。”
“乱了才好,是吧?”
寻风喃喃着,不知所语。
“别担心了,师父不是也取到过永生之力铸剑吗?”
“我在想念心那时为什么要带走疏冉。”
“要不把疏冉送到东海?”
“你在说什么吶?”千灵看着彦清。
“我也只是随口一说。”
“听说祁琅也下来了。”
“是,和冥亡也见过了。”
“你的那个老相好祁夕怎么不借道来看看你?”
彦清翻了个儿白眼。
祁楚许下过此生不再入天界的,一直在外面随意住着。大多时候就住在一处幻形的院子里,院子里就一棵玉兰树,一把躺椅。
“祁楚。”
祁楚没有停下手中的剑反而使的更加厉劲,花被震的款款落下,覆在地上一片雪白。
“祁楚。”
天帝又喊了一声。
“有事?”祁楚站稳了身子,收住剑。
“还是不愿回去?”
祁楚默然的走过天帝一侧,剑光冷冷的打在天帝身上,一派凄冷。
祁夕脸色难看,“母后,父帝去找祁楚了。”
“祁琅都登太子之位,他还想着那个贱人的儿子?”
“上次我悄悄跟在二哥后面,远远看见了彦清哥哥和那个女人,听说已经有孕了。”
“夕儿,你还没放下念想?”
“当初是母后斩钉截铁的告诉女儿,彦清哥哥是不会娶一个妖女的,如今人家成了上神!”说完祁夕提着裙子哭着跑开了。
“四公主。”司命好巧不巧正撞上拐角的祁夕,祁夕红通通的眼睛瞪了一眼司命又跑了,搞的司命丈二摸不着脑袋。
月夜下,千辰一身黑袍站在瑾榆的屋内。
“你来找我做什么?”瑾榆背对着千辰,强行冷静住自己的心绪。
千辰走到瑾榆面前,用手扳着瑾榆瘦削的下巴。
“来看看我的妖后过得怎么样,日子顺不顺心?”
“千灵和彦清成婚了,有了孩子,你心里又想着休朽吧?”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瑾榆声音囫囵,扯过千辰的手,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几道红色的印子。
“你到底要做什么?”瑾榆声音颤抖,对于千辰是发自内心的害怕。
千辰没有回应瑾榆,随着黑袍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