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柳小如跟陈招儿和刘香云挤在一张炕上,顾满仓跟赵东临睡在一张炕上。
顾满仓让赵东临睡自己的被窝,他自己则睡柳小如的被窝里,他夫郎的被子,不给旁人盖,闻着柳小如身上淡淡的草药香,顾满仓做了个令他羞愤至极的梦。
翌日鸡还没有啼,顾满仓就小脸通红地醒了过来,趁着赵东临还在睡觉,他偷偷摸摸地起来换了身衣裳。
抱着自己的衣裳跟柳小如昨日换下来的衣裳,借着蒙蒙亮的天色,到河边把衣裳快速搓干净。
遇到了不少来洗衣裳的婶子阿叔们,看到顾满仓在搓着衣服,纷纷惊讶。
“满仓,在柳家,是你洗衣做饭?”
“顾老二,你虽然是入赘柳家的,但好歹也是个大男人,怎么能干这些屋里人的活儿?”
“就是啊,柳家也太过分了吧,你身子不好,这么冷的天,碰冷水,怎么受得了?”
当大伙儿七嘴八舌说话的时候,李彩云端着一盆衣裳走了过来。
这段时间,他瘦了很多,顾满田不肯拿钱出来,家里吃喝水平,一落千丈。
这一切,都是因为顾满仓那个小贱人,不是他要闹着分家,他家怎么可能会拜拜损失二十两银子,明明是入赘柳家,偏偏柳家许诺的十两银子,还赖了账。
现在看到顾满仓大清早衣服上,李彩云心里那叫一个解恨。
活该,真当柳家什么福窝窝,去了能把你供起来当祖宗,最后啊,只能坐着妇道人家的活儿,洗衣做饭,挑水砍柴,当牛做马。
“哟,这不是我家那位小叔子吗?怎么在这里洗衣裳?柳家没把你当祖宗供起来啊?”李彩云语气嘲讽道,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得意。
顾满仓没搭理李彩云这个大嫂,只是闷头洗着手里的衣裳,心里暗自庆幸。
还好他先把自己的脏了的衣裳洗了,不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苦头上沾了白色东西,村里不害臊的老嫂子、老阿叔,不得臊死他。
李彩云见顾满仓没说话,还以为是自己戳到了他内心的痛楚,嘴上不依不饶道,
“看吧,在柳家日子,没有你在顾家好吧。若是你把从我家分出来的银钱跟其他东西还回来,并跪下来痛哭流涕地求我,咱们顾家,还是有你一口饭吃的。”
旁边人看不下去了,劝道:“顾娘子,你这是说得什么话,满仓跟满田是兄弟,这血脉亲缘最是断不开。”
“就是啊,你好歹做了他这么多年的嫂子,如今满仓在柳家受欺负了,你也不去替他出出头,还笑得起来。”
李彩云重重地嗤笑一声,“什么一家人,什么嫂子,我当家的可是跟他顾满仓断绝了关系,有村长跟众多长辈的见证,他如今过得是好是坏,跟我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要我说啊,顾满仓就是活该,人家柳小如嫌弃他是个病秧子,他还偏偏上赶着入赘,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实际上啊,还比不上陈麻子,至少人家好手好脚,身体倍棒儿。”
“你觉得陈麻子好,那就改嫁给陈麻子好了,刚好人家现在缺个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