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柳小如嘴唇有些发红微肿的样子,钱昭忍不住关心道:“柳夫郎,你的嘴巴可是上火了?需要灶房熬点败火的茶水来吗?”
哦,这位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雏鸡,并不懂小情侣之间发生的事情。
被钱昭这么一关心,顾满仓感觉脸皮都被人掀了,脸上烫的能烙鸡蛋,仿佛方才抱着人不松手不是他似的。
柳小如倒是没什么,正经夫夫亲两口怎么了,又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还要担心影响不好,这偷偷摸摸的,怕啥。
他非常自然地转了个话题,道:“钱公子,席面可准备好了?”
听到柳小如的话,钱昭哪里还关心人家上没上火,一骨碌地站起来,对着候在外边贴心伺候他的小厮多宝,急匆匆地吩咐道:“多宝,去灶房通知一声,帮我准备一桌席面,按年夜饭的规格来,再温一壶清酒来。”
感受到小公子的着急,多宝哪里敢磨蹭,赶忙快步跑去了灶房。
吩咐完多宝,钱昭回屋跟柳小如夫夫赔不是,他方才一门心思只有长姐的事情,安排席面这会儿早就忘光光了。
“对不住,我给忘了。”钱昭直接承认错误,“还请柳先生见谅。”
听到柳先生这个称呼,柳小如挑了挑眉,看来他猜对了,“钱老爷都跟你说了?”
钱昭颔首,正色道:“爹把长姐的事情交给我了,让我配合柳先生,说先生有大才,定会把那不要脸面的书生找出来的。”
听着二人打哑谜,顾满仓有些疑惑,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默默地听着。
柳小如看了眼顾满仓,问钱昭道:“这事儿,我相公能知道吗?”
不怪柳小如多想,钱府家大业大,重视名声,像钱悦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钱昭跟顾满仓是同窗,有些事情钱昭可能爱面子,不想让同窗见到自己家里的家丑。
“无碍,满仓兄也很厉害,他参与进来,也算是如虎添翼了。”钱昭没什么不好意思地,长姐也是被人坑骗,错在骗人的书生。
见钱昭挺豁达的,柳小如也没有隐瞒,让小果去门外守着,随后便把自己调查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顾满仓听完后,眉头拧了起来,“明显是有人做局,钱昭你长姐应该是被人骗了。”
三人分别说了自己的想法,随后达成了一致,先按兵不动,派人盯着揽月轩与马房,一有消息随时禀报。
最后顺藤摸瓜,找到背后的老鼠。
有了多宝的监工催促,钱昭的席面很快就送了上来,几人一边吃着一边说话聊天,一不留神就到了戌时。
月黑风高夜,钱府的小老鼠也偷偷摸摸地行动了起来。
养精蓄锐一整天的钱悦,在昏黄的灯光下,一笔一划地写着信,不知写了什么,她的脸颊微微泛红。
过了许久,这封倾注她满心爱意的书信,终于落下了最后一笔,她放下毛笔,轻轻地吹干信纸上未干的墨迹,随后再小心翼翼地装入信封中。
吱呀一声,春兰推门而入,只见她穿着一身粗布麻衣,是府上最低等的洒扫丫头穿的衣裳,她笑着上前,“小姐,信可写完了?我趁着夜色去交给赵叔,徐公子收到你的信,肯定欢心得很。”
钱悦深情地看着手里的信,仿佛能看到情郎收到信时的喜悦模样,她凑上去吻了一下信封,不舍地把信递给春兰,嘱咐道:“小心些,别被人发现了。”
春兰接过信,笑道:“小姐放心,春兰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