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她是王丽的女儿!”楚严飞厉声吼道:“我们提仇人养了二十五年的女儿,现在你还要逼我们再和这个仇人的女儿继续过一辈子吗?”
“王丽从未养育过她,哪怕她在我们楚家当了二十五年的保姆,却从未和她提过任何关于身份的事情,楚殷棋有什么错?你们能不能不要把她和王丽相提并论,不要忘了,她在知道真相后,因为无法接受王丽这样的母亲,甚至撞墙自杀,她还曾对王丽亲口说她以后死了,墓碑上也不愿意留下任何和王丽有关的信息!”
楚铭的话让楚严飞怔住,他半响反应不过来,耳边回荡着楚铭说楚殷棋撞墙自杀的话。
“爸,我知道王丽偷换我们的事情让你和妈深受打击,二十五年的时间,我知道你们咽不下这口气,可想想这二十五年,楚殷棋也代替我陪伴了你们啊,人心是肉长的,我知道,爸你心里其实还是心疼她的对吧?”
“胡说!”楚严飞立刻反驳:“我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她!”
罗雪妮想了想,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忽然冷笑道:“爸,如果你心里真的这样想,那么我作为儿媳,是应该要为你和妈着想,这个肝,我就不捐了。”
楚严飞看向她,不解的皱眉:“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你捐不捐肝,和楚殷棋有什么……”
话说一半,他的眼皮猛地一跳,恍然大悟的看向楚铭。
楚铭沉着脸,在他询问的目光下,重重的点了头。
楚严飞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抱着妻子半响没有反应。
罗雪妮已经从楚严飞这个反应里看出了他对楚殷棋的在意。
她不由失笑的摇摇头,心里腹诽着这人老了,脾气越发如同孩童一般倔强,明明还关心牵挂着,非要口是心非。
她清了清嗓,刻意把话语说得更绝情刻薄。“爸,你也猜到了吧?楚殷棋住院,而我要捐肝的对象就是她。当然了,如果你和妈不在意她了,那我就没必要为她捐肝了,这样她最多就再熬个几个月也就没了,这样,你也不用担心楚铭对她是否还有念想,你和妈也不用再因为她的存在而怀恨王丽。”
楚严飞的脸色变幻莫测,最终是绷不住了,憋出一句:“她以前身体不是好好的吗?才几岁,怎么就……”
罗雪妮没回话,看向楚铭。
楚铭低着头,低沉的嗓音透着无法忽略的悲伤。“她在监狱的时候被人长期虐待,曾两次被打到肝脏破裂,监狱那种地方,她在术后得不到好的调理,还长期被群殴,后来出狱没多久便引发了并发症,但她瞒着所有人,她那时候坚决要一个人在外面住,也是担心你们知道她的身体情况,其实那时候的她,早就不对自己的身体抱有康复的希望,要不是后来遇到江怀亮,恐怕她撑不到现在……”
楚严飞回想起楚殷棋刚出狱的那段时间,确实很反常……
可是她怎么会那么傻,都生病了还瞒着家里,难道她就不怕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