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清早的就惹局长生气,简直就是飞来横祸啊!
“你到底什么意思?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女儿这事,公安局确实不能受理,我们县共一百多万人口,每天都有男女青年私奔、会网友之类的,如果我们都按照失踪人口去查,别的事就别干了,就天天找人吧!”
值班民警终于失去了耐心,口气变得很不好。
“你们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死在这里,不走了……”老年妇女失声痛哭。
值班民警没辙了,既不能使用强制手段,也不能任由她在这里胡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朱局长来到了三楼的办公室,坐到办公桌前,点了一根香烟,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茶是温的,办公室主任倒茶都是掐算好时间的。
他把茶杯递到嘴边,刚想喝一口,又狠狠的放了下去,茶水溅的满桌面都是,下面那个妇女实在太聒噪了,她嚎哭的声音,在三楼都听得清清楚楚,简直比乌鸦还令人心烦。
朱局长想了想,拨响了辛雨的电话。
“你安排人接待一下吧,想办法糊弄过去,别让她在大厅里哭丧了,万一要是被人拍下来发到网上去,指不定会被喷子们骂成啥样呢!”
“好好!局长您放心,我马上就安排人处理!”
辛雨挂了电话,在心里思索一番,决定让朱莉娅来接待这个刁民。
其实辛雨能有今天,说到底还得多亏朱莉娅呢!若不是她和于大宝把碎尸案破了,冯大队长也不会被调走,姓冯的不走,他辛雨就上不了位。
按说,辛雨应该对朱莉娅心存感激才是,可事实上恰恰相反,他对她一点好感都欠奉。
理由很简单,因为朱
莉娅一名极度不上路子,敢和领导公开叫板的女警,对于这样的手下,没有一个领导会喜欢。
根据以往的经验,凡是亲属报案称成年人失踪的,大部分都构不成案件,最少有一半以上都是躲债务、私奔等等之类的。
所以此类事件,属于典型的能累死人,却又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查到最后,极有可能构不成任何罪名,连案件都算不上,自然不会有什么功劳和成绩可言了。。
因此民警们将其定义为:整人案。
意思就是:领导想要整谁的时候,就会把此类的事情交给谁办。
辛雨拨响了朱莉娅的电话:“到我办公室来!”
朱莉娅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她一个字都没有说,对待什么样的人,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既然对方没有教养,她也没必要再谦和有礼了,除非脑子坏了。
辛大队长和冯大队长本质上并没有两样,就连说话的语气也都一样,其实不仅仅是他俩相似,不论谁的姓氏后面加了“大队长”三个字以后,都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那三个字仿佛带着魔咒,能把一个谦谦君子变成一只利欲熏心的怪兽。
出了门,来到了辛雨的办公室内。
朱莉娅没有报告,直接走进去,径自坐到了沙发上。
她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已经成为公安局知名刺头了,那就不妨让刺更锋利一些。
对于她这种狂妄的态度,辛雨心中是很恼火的,但是脸上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辛雨背靠着转椅,右手中指轻轻的敲击着办公桌,略微思忖了一下,微笑着说:“小朱啊!大厅那个来上~访的妇女,你也看见了,我们的宗旨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群众所求无小事,但凡百姓所求助的,我们必须要竭尽全力办好。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处置了,一定要让群众满意……”
“知道了。”朱莉娅冷冷的丢下了三个字,站起身,走了出去。她明白,辛雨故意坑她的,这是阳谋,是工作,她不能拒绝,所以她直接给了辛雨一个大难堪。
辛雨的脸上涌起一阵尴尬,紧接着就被怒气代替了。
可惜的是,朱莉娅可不会在乎他的感受,谁愿意做奴才,谁做去,反正她朱莉娅不做。
来到了大厅里,朱莉娅对老年妇女说:“老人家,别哭了,跟我来,我替你处理。”
老年妇女一见终于有人接待她了,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跟着朱莉娅走进了办公室。
“坐到沙发上说!尽量详细点。”朱莉娅指了与一下旁边沙发,同时打开了电脑里的笔录软件。
老年妇女擦了擦眼泪,开始絮絮叨叨的讲述起来。
她的名字叫做薛红霞,丈夫叫做程远军,家住在曲阳县界牌镇绿亭村一组,家中一共五口人,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儿子名叫程雪成,大女儿名叫程雪云,小女儿叫程雪雨。
大年初五的早上,程雪云独自一人去舅舅家拜年。
舅舅家住在界牌镇水坝村,与绿亭村相距约三四里路。
谁知,程雪云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