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安仍旧在沉睡。
她睡得很是不安稳,眉头紧紧蹙着,被子下的手也是攥得很紧。
像是陷入了一场无尽的梦魇,她时不时念叨着什么,没人能够听清楚。
席鹰年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夏以安。
医生拎着药箱,站在一旁动也不敢动。
他是席家的家庭医生,虽然和席鹰年接触不多,却是第一次见到人这副模样,似乎在为着眼前的女人而苦恼?
管家也是捏了一把汗,少爷究竟是什么意思?
良久的沉默后,席鹰年终于开口:“给她包扎。”
“是。”
医生不敢耽误,将药箱翻开,刚拿出消毒的工具,席鹰年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不准碰到她。”
“……”
医生手里的碘伏差点拿不稳。
不碰到她,该怎么包扎?
他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解决的办法,索性将目光落在管家的身上。
管家也是一脸莫名,没明白自己少爷是个什么意思。
“快点。”
席鹰年冷着声音催促,走到一边的深灰色沙发上坐下,盯着医生的动作。
医生手抖了抖,看了眼夏以安,才缓缓转过头,擦擦冷汗撞了胆问席鹰年:“少爷,如果不碰到这位小姐,是没办法包扎的,她的伤口有些严重,需要……”
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来,医生赶紧住了口,恭敬地站在原地。
“严重?”
“是……”
医生声音越说越小,“如果少爷您不放心,我建议去医院检查一下,可能会造成轻微的脑震荡。”
“多大的几率?”
“很大的几率……”
席鹰年不满地眯眼:“我问的是数值。”
“啊,”医生惊了一跳,赶紧回答,“百分之七十五。”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医生只觉得浑身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
今天的少爷,格外的恐怖。
管家也不敢抬头去看席鹰年,只静静地等着他说话。
躺在床上的夏以安再次开始呓语,从她嘴里听得最清楚的三个字是“疯人院”。
精神病院么……
席鹰年深深看了眼床上的女人,倏地一声冷笑:“死了岂不是更好?”
他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西装,抬脚走了出去。
医生在他是身后猛地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犯难,这到底是包扎,还是不包扎?
他看向身后的管家,管家对着他点头:“你要相信夏小姐在少爷心目中的位置,你见过少爷带哪个女人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