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亲王见沈头儿话说到一半儿收住,脸色一沉:“沈头儿,你这是想要在本王面前耍滑头吗?”
刑部尚书柳师承见十九亲王开口,立刻帮腔,呵斥沈头儿不要耍花腔,赶紧老实交代自己的全部罪行。
喜欢溜缝儿的县令程元祥,自然也是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道沈头儿死到临头,赶紧老实交代,不要做垂死挣扎,省省力气去监牢里面忏悔赎罪。
跪在地上的沈头儿偏头,瞪了程元祥一眼,然后跪着朝十九亲王移近两步,但立刻就被守护十九亲王的护卫拦住。
站在十九亲王身边的二丫头也是一脸戒备,沈头儿忙退后两步,表情恳切中透着担忧:“王爷,小人千真万确没有杀那庄家女。那日小人拉她出城,乃是送她去河边与别人幽会。”
院中围着的众人,全都是抱着一颗八卦的心在看热闹,听到庄家女另外还有相好的,全都议论纷纷起来。
庄老汉听到有些人口中将他女儿说得十分不堪,立刻又开始咒骂沈头儿胡说八道,信口开河,为了开脱自己的杀人罪行,就污蔑冤枉他女儿,说着说着,不由哭喊起来。
“我可怜的女儿啊!年纪轻轻就被人害死,死后还不得安生,被人往身上泼脏水,也不能自己出来分辩一句,真是可怜啊!心疼得老汉我都没法活了,没法活了。”
庄家女这时若是跳出来为自己分辩,估计一院子的人得被吓死大半儿。
侯虎与侯猴兄弟二人,简直都快成了庄老汉的御用保姆,又急忙上前安慰庄老汉不要悲伤激动,听木忆荣慢慢审案,问个明白,也好替他女儿伸冤。
庄老汉连连点头,混浊眼中满是泪水,恳求木忆荣一定要为他女儿伸冤。
木忆荣看向嘴唇干裂的沈头儿,还未开口,十九亲王就抢先道:“沈头儿,你口口声声道并未与那庄家女有私情。那本王问你,与庄家女有私情的人是谁?”
瑞草见十九亲王老是打断木忆荣的审案进度与节奏,便凑到木忆荣近前耳语道:“要不要我把他打晕?”
十九亲王就坐在木忆荣旁边,耳朵十分敏锐的捕捉到了瑞草的声音,微微挑眉看向瑞草:“亭长大人,你对本王有意见?”
瑞草目光灼灼的回视十九亲王:“我希望早点回去上京城。”
十九亲王微微一笑:“你觉得本王多嘴多舌,妨碍忆荣审案了是不是?”
瑞草眼神儿丝毫没有避让,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顿时把十九亲王气笑了。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耿直。好了,本王就坐在这里听审,不再说话。天气这般炎热,本王也快被晒化了,还是赶紧结束吧!”
二丫头听到十九亲王喊热,急忙从冰鉴中取出凉爽解暑的“金橘雪泡”,结果刚好柳师承也和二丫头有着同样的心思,二人手中的冷饮在空中对撞在一起,发出“叮”的一声。
十九亲王顿时像是被人点中了笑穴一般,哈哈大笑出声,柳师承狠狠剜了一眼二丫头,收回手中冷饮。
二丫头自从跟在十九亲王身边伺候,那胆子是一天比一天大起来,见柳师承瞪她,立刻也把自己的眼睛睁圆回瞪回去,刚好被县令程元祥看到。
二丫头是从程元祥府上出去的,程元祥见她如今攀上枝头就把自己当成凤凰,完全忘记自己的出身还不如一只落了毛的野鸡,竟还敢瞪堂堂的尚书大人,不由得蹙眉想要教训二丫头两句。
但还未张口,就对上木忆荣冷峻的眼神儿,登时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