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眼睁睁的看着薄云深抱着浑身湿透的林蔓,细心呵护的样子。
身躯冰冷,血液逆流。
林蔓说,她不该回来。
她在甲板上待了一夜,面对这无边无际的大海,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她白着唇瓣,低声说:“薄云深,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了。”
秦烟的眼泪忽然流了出来。
十一年,所有的一切,都被她这句话,画上了一个句号。
她深爱的人,亲手断掉了她的念想。
看着这样的秦烟,薄云深忽然拍了。
他下意识的松了手,后退了好几步,秦烟从副驾驶上跳了下来,她脚步踉跄了一下,薄云深硬是没敢去扶一下。
他视线下移,这才发现,秦烟穿着一双拖鞋。
不对,回星月湾之前,她还穿着高跟鞋,这双拖鞋是她回到星月湾之后,换下来的。
她的脚上缠着纱布,薄云深忽然想起来,为了找茵茵,她在庄园里,赤裸着脚走了好久,受了很多伤。
再怎么不愿意承认,薄云深也不得不说,他真的错了。
相比较起秦烟,他对茵茵的疼爱,真的太少了。
可这么爱茵茵的秦烟,一点机会都不愿意给他!
“秦烟,不离婚了。”薄云深身体快意识一步,率先在她面前服了软:“茵茵眼睛弓蛔虫,又出了车祸,你身上的积蓄应该花的差不多了。”
说完,薄云深有些后悔,但话说一半,不是他的作风。
况且,男人给自己老婆服个软,很丢人吗?
他咬了咬牙齿,硬着头皮说了下去:“茵茵现在年纪还小,她需要爸爸……”
“够了!”
秦烟冷声打断了薄云深的话。
他顿了顿,顺着光线去看秦烟的脸色,她眼底都是不耐烦:“茵茵是要父亲,但是不要你这样的!”
“和你在一起,生病发烧,险些失明,到险些失去性命,薄云深,我没冤枉你。”
“你这么肯定弓蛔虫是我带着茵茵的时候感染的?”薄云深拧着眉心。
从小生长在豪门大院里,薄云深有自己的骄傲,不允许别人轻贱。
他压着眉心,狠下声音:“万一是你呢,你秦烟,天生没错吗?”
当然不!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好,就算是我。”秦烟忽然认了,薄云深有些意外。
甚至是,他心里有些不安的觉得,这不是秦烟该有的反应。
果然,她凑近薄云深:“但是薄云深,你又真的了解林蔓吗?”
“我指认她对茵茵用了弓蛔虫。薄先生也就是你爸,为了我,去酒店找了林蔓。”秦烟停了一下,笑了笑,满含无奈:“她那么爱惜她的那一张脸,她又那么爱惜自己身上的羽毛。”
“三年前,我又破坏了她的姻缘,她怎么可能不恨我?”
薄云深心头巨震。
女人之间的较量,不动则以,动辄生死。
“你告诉我,你拿什么保证,林蔓不会恨屋及乌,对我的女儿下手?”
“或许你想到了,只不过你也恨我,故意任由她下手,想要一解心头之恨!”
秦烟越说,心口越痛,她赤着眼角:“薄云深,你做到了!茵茵出事,对我来说,是莫大的悲痛!”
“你怕我们母女跟你扯上关系,现在不用怕了,我和茵茵,与你再也不会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