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秦时成笑了一下,他下定决心一样,直接开口说:“我刚才和云晚出来的时候,明川让我转告你。”
“不要去求薄云深了,薄家和顾家百年世交,之所以能维持这么久,肯定有很厚重的利益往来,在薄云深的心里,你和我们根本就不亲,就算是他喜欢你,甚至是爱你,也不会为了你去打破他们两家的平静。”
秦烟看着秦时成,他伪装的很好,眼神里看不出来一点异样,若非是秦烟直勾勾的盯着他,险些要错过他隐藏在他情绪最深处的痛楚。
外面光线充足,头等灯光惨白,秦烟和秦时成站的很近,她认真的看着他,从他的双鬓看不见一根白发。
秦烟忽然苍凉一笑,其实秦时成哪有表面的光鲜亮丽呢?
早在她年纪还小的时候,秦烟就知道,秦时成这个人,头上是有白头发的。
他少白头,秦烟笑的时候最喜欢做的就是扒着他的头皮给他找白头发,怎么可能过了十多年,他就逆生长,一根白发都见不到了。
秦烟闭了闭眼睛,由衷的笑:“你放心,我不会管他的,我好不容易从薄家那个坑里跳出来,我才不会傻傻的再跳进去了。”
说完,她不顾江云晚的悲怆,不顾秦时成的错愕,拎着抱抱扬长而去。
她上了车,将车子开出那个路口,才摸出来手机给薄远山打电话。
“烟儿?”
薄远山虽然佯装着诧异,但是秦烟知道,其实他一点都不奇怪,她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人精就是人精。
“薄伯伯,有一件事情我想求你。”
“烟儿,我们之间用什么求字?你想让伯伯帮什么忙,只管说。”
秦烟笑了:“我知道伯伯您和顾老爷子有交情,希望您能跟顾老爷子说说情,对明川往开一面。”
“明川?”
“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秦烟接的很快,她很坦诚,将自己的底牌亮的干干净净。
薄远山迟疑了一会儿,低声说:“他和顾家有什么恩怨么?”
“薄伯伯,您不用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要您一个准话,你愿不愿意做这个中间人?”秦烟语调温柔,在夜色里化不开一样,仔细一听,全是忧伤:“薄伯伯,只要您答应我这个要求,我就给薄云深捐献骨髓。”
“不管您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薄远山难得沉默了片刻。
秦烟是一个有才华,又懂得取舍重情重义的的女人,说实话,薄远山并不愿意委屈秦烟,但是她太聪明了,聪明的薄家根本就无法掌控她。
她舔着唇角,低声往上加砝码:“包括不认茵茵这个女儿。”
秦烟清晰的听到,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口里的那块肉,似乎被人拿着刀,直接剜了出来,她嗓子里似乎哽着一块铁球,让她瞬间失声,秦烟觉得自己没有那么难过的,但是眼泪不听话一样,哒哒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