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黎的恩师秦大儒突然去世,沈墨尘也没在听过他的消息。
陆川看了一眼纪黎实在难看的脸色,开口道,“我们吃过了,就不打扰了等下次吧…”
“没关系,是沈兄的话,当然要喝一杯了。”纪黎语气冷淡又坚定的开口。
陆川当着他们的面,没有在说什么,虽然脸上分明闪过不悦的神色。
四人走进事先预定好的小包间,这个位置从楼上看下去,还能看门院子里的戏台。
沈星晚伸手推开窗户,细腻动人的戏曲声传出来。
沈星晚坐在窗边安静的吃饭,几乎不怎么说话。
沈墨尘已经亲手给陆川还有纪黎倒是了酒。
“当年老师曾说,人人都说我少年天才,但是和纪兄比却少了几分灵气。”沈墨尘举杯,“纪兄怎么没有去科举。”
当年他的老师曾言,他们两个晚上在考场上遇上了,还真说不好谁胜谁负。
可惜那届春闺,两人一个江南解元,一个江陵解元,谁都没有参加。
纪黎抬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满眼苦涩。
那些过往,对他而言遥远的仿佛是上辈子弹事情。
“我的手废了,写不了字了。”纪黎轻笑了一声,“这辈子都考不了了。”
陆川拿走他手里的酒杯,“你身子不好,少喝点。”
纪黎冷笑了一声,“我现在连喝杯酒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陆川眼神里立马染上了怒火,但是碍于沈星晚和沈墨尘正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们,只好生生憋回去。
沈星晚桌下的脚踢了沈墨尘一下。
沈墨尘立马道,“世子和纪兄看起来很熟。”
陆川道,“当年我去江陵办事的时候遇袭,纪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
沈墨尘露出原来如此的神色,“这还真是缘分。”
一旁的纪黎满眼讽刺的垂下了眼眸。
沈星晚笑着解围,叫侍女上了一蛊解救汤,“不知道纪公子身体不舒服,这个汤喝了会舒服很多。”
纪黎轻声道,“我没事儿,难得遇故人,当然要喝个够。”
说着重新拿了一个酒杯喝了起来。
陆川最终也没有阻止,冷着脸看他喝。
喝到最后,纪黎整个人醉倒在了桌子上,沈墨尘除了脸红了几分,人依然清醒。
“纪兄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陆川没有接话,只是给纪黎披上了风衣。
倒了一杯解救汤试图给纪黎喂下,被纪黎挥手打翻。
沈星晚清楚的看到陆川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到底没有发火。
明明灭灭的灯火里,沈星晚看着纪黎,三分清冷,五分醉意的脸。
想起从江陵送过来的调查资料。
“江陵公子纪黎,出生书香世家,年少成名,长的色如春花,人人都道公子真真绝色…”
短短几句话,也不难看出纪黎当年是前途无量意气风发的少年公子。
最后走出包间的时候,纪黎已经清醒了几分,倔强的拒绝陆川扶着他。
硬撑着走了一小段,差点摔倒。
沈星晚手急眼快的扶住他,“公子小心。”
宽大的衣袖遮挡下,沈星晚往他手心塞了字条。
纪黎僵了一下,很快若无其事的接过。
陆川立马强势的扶住他,“我来吧。”
沈星晚松了手。
在夜色里,各自上了马车,道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