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应该知道,他并不喜欢夫人生的小公子,只看中二爷的庶长子文硕公子,如今文硕公子掌边防要务。”
“这一趟皇长孙殿下前去巡边,若看好那位文硕公子,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再加上老王爷的倚重,中山王爵位必定落到他的手上。”
“二爷一向听从老王爷安排,也必定会偏向文硕公子。”
“到时候夫人和小公子什么也捞不着!”
陈二夫人脸色铁青。
柳夫人所言句句戳中要害。
以陈文琢的心性,她如不和这些人上一条船,待到他们事成之后,自己和一双儿女定然一死难逃。
可如果要上这条船——
就是和家翁,和丈夫对立。
她和陈志冀成婚二十载,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接连生了三个孩子,足以见得这些年来夫妻情重,举案齐眉。
也便是这几年,中山王府夺爵之事愈演愈烈,夫妻之间才生出嫌隙来。
因为她有心让亲生的小儿子上位,但陈志冀更属意庶长子陈文硕。
两人无法达成共识,时日久了就不冷不热,各自为政起来。
现在要她直接不顾老中山王和陈志冀的死活……即便动手的是旁人,陈二夫人的心里却似是埋了疙瘩一样很是压抑。
柳夫人循循善诱:“夫人啊。今日我来见你,也是给你机会,你若抓住机会,你还有一线生机,你如果不想要这个机会,谁也不是非要硬塞给你。”
“没有夫人襄助,我们或许会稍微吃点力,但事到最后结果还是一样的。”
“从老王爷出城之后,一切已经按照我们的计划展开,夫人其实并没有太多选择。”
“你自己考虑看看吧。”
陈二夫人不禁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神色更为复杂阴沉。
柳夫人看着她神色不断变幻的脸,原本忐忑的心情反倒逐渐安定下去。
她犹豫了。
自家老爷说过,这个陈二夫人是个很有野心的人,手段也狠辣,要不然不能和陈文琢一起算计陈书兰。
这样的豪门主母,总是端着些架子的,但更以利益为重。
什么夫妻感情,在利益和孩子面前都可以抛却。
良久后,陈二夫人深深吸了口气,那攥在手心里已经汗湿的帕子,也被她随意地丢在一旁桌上。
她疲惫又伤怀地说:“非是我心狠、非是我心狠……实在是他不顾我们夫妻死活——”
话音落下一瞬,陈二夫人神色骤然冰冷起来,“需要我做什么?”
柳夫人笑了:“陈二夫人果然聪慧,知道选最合适的路给自己……我家老爷说了,体谅陈二夫人的心情,也并不需要陈二夫人做旁的事情。”
“只需二夫人去苦渡寺一趟,把那位陈大小姐捏在手中,另外再将陈家护卫的调度信物交出来便可。”
陈家在冀北多年,手上除了掌握冀北兵权之外,还训练有陈家护卫,是为陈家私兵,数量不多,仅仅数千余人。
这一部分护卫的存在是朝廷允许的。
陈家护卫专职守护陈家安全,为陈家看家护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