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是西门府铲除竞争对手的第一步。
若是一般的店老板,恐怕就直接被这一招打趴下了。
而作为被告的王掌柜药铺,后面可是站着张押司,并不是弱小无靠,不知反抗的羔羊。
这下有好戏看了。
曹军很快收到了县令师爷的指派,让他带领几名衙役去保护酒楼现场,顺便勘察一番,收集遗漏的证据。
也就是西门府管家宴请几位闹事的泼皮吃酒的地方。
随同曹军等人的还有一位仵作。
仵作负责查明泼皮的死因。
是饮酒导致的,还是服用了店铺的药材后导致的死亡。
亦或者,还有其他原因?
走到半途时,李泉突然出现,附在曹军身边耳语了一番。
让后者的表情愣了又愣,一下子变得精彩起来。
曹军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了一个总是眯着眼,双手喜欢插在袖口,说话文雅一脸和气的张押司身影。
这厮不愧是县衙的老人。
反制手段来的如此迅速,一下子就捋顺了本次案件的关键之处。
也就是三名泼皮中逃跑的一个,也是唯一还活着的一个。
曹军内心的本能告诉他,案件的突破口就落在这个人身上。
阳谷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算是一个规模中等的县城。
全县一共有正式的仵作两名,每名仵作又收了一个徒弟,故连徒弟带师傅一共有四人。
这四人都在县衙登名造册,通俗的说,就是吃公家饭的。
此刻陪同他们去酒楼勘察现场查找证据的是一位姓查的老仵作。
若不是验毒这事儿十分危险,非经验丰富的老仵作不能胜任外,恐怕此刻陪他们来酒楼的就只是一名仵作学徒了。
“我看咯,这个案件怕是没这么简单。”
查仵作50多岁,身材干瘦,浑浊的眸子中时不时闪过一道精光。
由于工作性质的特殊,仵作平时大多沉默寡言,曹军也是头一次和他打交道,寻思了片刻,开口商议道:“一会到了酒楼,保护现场,询问口供,和维护治安的活儿交给我们,剩下的就看查师傅的手段了。”
“这是自然。”
出门前由于师爷催的急,知县大人还在县衙那边等着这边的第一手信息,两人也不便多说,闷着头一个劲的赶路。
此刻县衙的所有人手几乎都被派了出去,像一个个流水线上的螺丝钉,各自负责起手下的一滩事来。
酒楼这边是曹军带队。
二名泼皮的尸体那边由一名仵作师傅和二名仵作学徒负责。
而抓捕行动则由雷捕头带队。
据李泉带来的最新消息,唯一活着的那名泼皮已被雷捕头控制在手上,作为重要证人和参与者,正被严厉的保护着,处于送往县衙的过程中。
李泉便在这个抓捕队伍中。
他趁机抽身出来,匆忙间赶过来向曹军告密。
县衙那边,知县大人还在登台断案,也留下了不少人马。
阳谷县总共三十多名衙役,一位捕头,一位都头,几乎一股脑的全部撒了出来。
“雷捕头何时和张押司搅合在一起了?”
曹军虽打算趁此机会向西门庆出手,但没想到的是,西门庆这厮作恶多端,这次面对的对手也不简单。
够他喝一壶的了。
曹军反而不急了。
打算先作壁上观,一面等孙二娘和张青归位,一面寻找最合适的出手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