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将计划一说。
杨仪一介文臣,倒有不怕死的节气。
他直接领了旨来到魏军大营。
魏军营帐中。
司马懿和其子司马昭共同接见了杨仪。
司马懿面色不善的打量了杨仪两眼。
此人他自然认得。
知晓其是诸葛亮帐下的左膀右臂,颇有才干。
打算给他一个下马威。
于是冷冷的问道:“你我两军如今正在交战中,你如此大胆,孤身来我魏营,当真不怕我斩了你吗?”
杨仪一丝不苟的见完礼,孤傲的立在原处,胆气十足的回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我想仲达兄不会如此不识礼数吧?”
“何况,我今日前来,却是替我蜀军副都督送上大礼两件,还有一句忠言逆耳,关键时刻能救仲达兄一命,你感激我还来不及。”
说完,俯身将两个大盒搁在案台上。
司马懿将信将疑的打开礼盒。
却见第一个礼盒中,放着一件大红色的女人长裙。
其意不言而喻。
讽刺司马懿如女人雌伏与地,早已被吓破了胆,无半点男儿勇气,尚不如一妇人。
司马懿倒未出声,其子司马昭在一边率先忍不住了。
“父亲,让我斩了这来使,好出一口恶气,真是欺人太甚。”
司马懿拿眼神狠狠盯了他一眼,随后不慌不忙的将那女装披在身上,还当着杨仪的面转了转身,反问道:“合身不?”
杨仪还能说什么?
只得在原地又拱了拱手,心中委实佩服这司马懿的厚脸皮。
司马懿又打开另一件礼盒。
这礼盒中倒是放着一件活物,却是一头百年老龟。
那老龟外壳上,还被人刻下了一行小字,写着,“此乃司马仲达也!”
司马懿仍旧古井不波,其子司马懿却没有他的深厚城府,直接气得夺过乌龟,让帐外亲兵当场用乱刀剁死。
其后又指着杨仪,一只手气得不断在空中颤抖。
他气势汹汹的问司马懿道:“父亲,这来使如此侮辱你,你就不生气吗?”
司马懿反问道:“那曹君担心我年老体寒,特送上衣物一件,让我御寒,至于这只乌龟,却是长寿的象征,为何生气?“
司马昭发现自己和司马懿不在一个频道上,只得恨恨的跺了跺脚,垂着头,一声不吭的退回一边。
司马懿训完司马昭后,当着杨仪的面反将一军,“不知我今日表现,合乎那曹君心意呼?”
杨仪哭笑不得的拱了拱手道:“大都督脸皮之厚,堪比城墙,在下佩服,不过我蜀军副都督还有一封书信,上面有对你的忠言逆耳,十分重要,请仲达兄一观,观后再言不迟。”
两人间却是在暗暗斗气。
司马懿见杨仪还有后手,顿时不得不提高警惕心,慢慢的拿起曹君给他的书信。
信上只有一句话,“老狗,你此番避而不战,不怕你主曹睿起疑心吗?”
司马懿看完信后,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却是变了几变,随后直愣愣的向帐外亲兵下令道:“来人啊,送蜀使出寨!”
等营帐中只剩下这父子两人时,司马昭闷了半响的火药桶,终于发泄出来。
“父亲,为何不斩了那来使,他分明是在辱骂你。”
司马懿悠悠叹了一口气,“你当为父不知道?”
他慢慢转过身,回到案台后缓缓坐下,又叹了一口气道:“你若生气,就中了那曹君之计,我若不气,生气的反而是那曹君,如此简单的激将法,你还看不出来?”
“可是,父亲,儿臣知道归知道,就是想不通。”
司马懿瞥了一眼司马懿,扬了扬手中之信,反而忧心忡忡的说道:“那女人衣和老龟只是小儿把戏,唯独这封信,让为父不得不担心啊!”
司马昭接过信后,匆匆扫了一眼,顿时也愣住了。
“那曹君又要在大魏朝廷上对父亲使离间计?”
“然也!”
二人一时间想起了司马懿‘二进宫’的往事,正是诸葛亮的一番离间计,差点让司马懿人头落地,满门上下被抄家灭族。
他不惧那女人衣物,也不惧那老龟,唯独担心大魏朝廷之上,毕竟,魏主曹睿可不如他的大心脏和厚脸皮,能不能顶住那些流言蜚语还两说。
此乃阳谋!
即便知道,也无计可破。
一时间,营帐内静的可怕,只剩司马父子,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