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想象,当年,况家的人将妈妈蔚佩灵赶出来的时候,这房子必定经历过一场天翻地覆吧!
只是,况家竟然不准人清理这儿,依旧维持着几年前的凌乱,代表着什么?
她脚步一拐一拐地走到床头柜旁,伸手,握起立着的那个相框。
用手擦了擦灰尘,照片里况青青可爱粉嫩的笑脸呈现在她眼前,而青青身后是抱着她的妈妈,母女两笑得甜蜜又幸福。
蔚晴看了鼻子发酸,手指下意识地抚了抚青青的脸庞:"青青,姐姐来看你了...其实你是一个好孩子,原谅姐姐曾对你的误解,好吗?"
她声音哽咽,想起多年前,这个小女娃儿张扬叛逆的脸,心底涌过一阵酸涩。
"三少奶奶,时间到了。大少爷吩咐过,您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蔚晴身后响起一道轻柔的女声。
而这十分钟,是况辛博特地允许过的。毕竟蔚晴,怎么算都是况青青的半个姐姐。
听到这声音,她的眉头不禁蹙起,放下手中的相框,吸了吸鼻子,转过身来,沉声道:"我不是你的三少奶奶!"
"对不起,我一时口快。还是我扶您吧!"
"走开!我自己会走!"
忍着腿痛,蔚晴踉跄的走了几步,吼开跟在她身旁的佣人小恋。
"三...不,蔚小姐,让我帮你吧!"
小恋是蔚晴当年和况勤宇订婚,入住况家时伺候她的那名仆人。
大少爷吩咐她在葬礼期间,照看好蔚小姐,可蔚小姐怎么都不肯配合。
"不必!我的腿还没断掉!不需要你们况家的假仁假义!"蔚晴冷着脸,如若当年对况家还残存那么一点点感情,也因为今天,而消失殆尽!
就算,她心里知道小恋只是一个无辜的仆人,但她已经不敢再和况家的任何人接近了,她怕,怕会再有人会沦落到像阿卡一样的处境!
"蔚小姐..."小恋委屈,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谨遵大少爷的指示。
蔚晴最见不得别人的眼泪,她测过眸,选择不看小恋那张可怜的脸。
呵,可怜,此刻还有谁比她可怜?
然而,事情进展到这一步,她告诉自己不能慌,必须尽快想办法出去!
...
灵堂内,牧师还在诵读颂词:"死并非生的反面,而是生的一部分,葬礼并非告别生命,而是迎接生命的另一个篇章...死亡!"
忽然一个穿黑衣的况家下属,急急忙忙走进灵堂内,小跑到况辛博身边,低下身子,凑近他的耳朵旁,说了几句。
况辛博的眼角立即迸发出阴险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不出所料!这怪物还是带种的来了!哼!"
"哥,怎么了,谁来了?"坐在况辛博旁边的大小姐况旋舞,随口问了一声。
自从那年,那个残忍的游戏使得她当众脱衣,暴露她此生最痛的缺憾之后,况旋舞就再也不是况家那个风风火火的女强人了!
这些年,况旋舞深居简出,犹然半个修行人一般,过着平淡的生活,不问世事。
况辛博看了妹妹一眼,那阴险的眸光柔了下来,他伸手,充满关怀地摸了摸况旋舞的头发:"旋舞,一会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替哥照顾好妈妈。"对于自己的亲人和仇人,他向来分的清楚!
"哥..."
"什么都别问!"况辛博打断她的话,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多问。
"可是哥..."
轰!
猛然一声轰炸,震响了整个况家大宅,就连肃穆庄严的灵堂里,都能感受那轰炸声带来的撼动!
"啊..."
"爆炸啦..."
"救命!救命..."
一时间灵堂里的贵客们乱作一团,纷纷起身,东逃西窜。
"辛博!"商瑶美慌乱中喊着儿子。却在混乱中看不到儿子的轮椅,心急如麻。
"妈,我带你先去躲一躲,外面有哥挡着!"况旋舞急忙挽住母亲的手,朝其他逃窜的人大喊着,"你们不要乱跑,跟我来!"
而况辛博在一群下属的维护下,快速朝事发地点赶过去。
...
当蔚晴一瘸一拐地走到半途,正琢磨着如何逃脱况家时...
轰!
一声震天巨响撼动了整座况宅!
"啊!"小恋吓得惊叫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蔚晴心弦一颤,这声爆炸在她的脑海是这般熟悉!她此生所记得的爆炸声,永远都与那头冷兽有关!
冷兽,她的冷兽,是他来了么?
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不顾双腿的疼痛,咬紧牙朝那爆炸的声源地狂奔...
"蔚小姐,你去哪里?你等等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