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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路见不平,见死不救(大章)(2 / 2)

【姜酒里】6个月前 作者: 姜花娘

完美的徒手止血,简单却不寻常。

“还好缝衣服的针还在,还好线也没用完,你该感谢上帝了。”

至于会不会感染,以及一系列的并发症,阿姆还是那么一句话,关我屁事,我只做眼前事,死不死,见不见你是上帝的事。

关腹缝合,一边收拾残局,一边对着早已疼得晕死过去的女人低头说着话,明明眼带笑意,言语却如恶魔低语般的吓人。

“我刚学的时候,常拿小白做对象,十只有六只是给我不小心捏死的,风光大葬,三只精神瘫痪,与猫共舞,让人泪目。”

“最后一只对自己的鼠生执念之深,脊骨之沉,经历生生死死,依旧不死,竟是想委曲求全,终是半身不遂,你运气不错喔。”

「謝…」

嘴唇苍白无色,泪水流过脸庞,这是金娜英在彻底昏死过去,用尽了自己的所有气力,唯一能说出的字眼。

真正的一字仿若千斤重。

将沾满鲜血的一次性薄膜弄下,顺手拿起掉落在不远处的口红,攥在手中,向着正躺在地上,时不时痛苦惨呼的江东植走去。

“就剩你了。”

阿姆身穿一身黑色的长袖单衣,看着江东植身上的皮衣,思考了片刻,还是作罢。

虽然冷,但还是觉得有的皮,还是不要轻易披上的好,容易脏了自己。

左手把玩着那支口红,右手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脸颊,嘴里调侃道:

“可以的,这种药物一般都是弄成液体,别人只是找机会滴进水里,而你们倒好,还能想到把‘GHB’和口红相结合。”

感觉的脸上被人拍打,江东植费力的睁开眼,第一眼所见之人就是自己最讨厌的人。

“先前,为…为什么要救我?”

阿姆不用想都知道,不管是低成本的药水也好,还是这种不昂贵,却能讨女孩欢心的“奢饰品”也罢,这种东西必然在某些肮脏圈子里甚为流行广泛。

“现经济如此繁荣稳定,你们还能强行打造另一种‘口红效应’,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昂贵的非必要之物?啧啧,人才,你们简直是引领这行业的领头羊,感动全大南半岛啊。”

“为…为什么我总是如此结果?”

“我能入股不?你们这行业很有发展潜力啊?”

“告诉我!为什么?!!”

这可怜的孩子如同入了魔障,声嘶力竭的朝着自己质问着,阿姆蹲下身子,将布包放在膝盖上。

下一刻忍不住皱眉,因为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让他的腹部竟然一阵隐隐刺痛。

但是阿姆还是忍不住想笑,接着自说自话,答非所问。

“时间是个多才多艺的表演者,能面无表情的给你一巴掌,能笑靥如花,如天使般治愈所有创伤,能消逝而去,也能…揭示真相,比如你是个失败者的事实。”

“咳…”

江东植吐了口血水,惨然地笑道:

“你在嘲讽我吗?”

“阿尼哟,我只是好奇一件事,你为什么走到这样的地步?”

阿姆是真的忘了金娜英,但江东植他还是有点模糊的印象,毕竟砸过此人的脑袋,还是差点想跟自己同归于尽的人。

“咳,咳咳!其实你说的对,我就是个Loser,以前那个答应我进地下说唱圈的金大雄也好,这个李世勋也好,都把我当成一廉价的非必要品,阿尼…是厕纸才对,擦完屁股后,嫌脏随手就丢,哈哈!阿西吧——”

江东植好似回光返照一般,语气不再断断续续,反而越说越顺畅,朝着狗日的世道狰狞怒吼道。

只有一点他自己不得不承认,他模仿着姜时生的为人,多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只有其形,未得其神,但唯有一点,两人是稍微相似的。

江东植的底线很短,就是欠谁的人情都行,唯独绝不想欠姜时生的,哪怕是死。

“其实,想约见面的那个网友不是我,是李世勋,只是他遇上了另一个漂亮的女人后,就是你救的那个叫齐恩世的。”

有钱的人世界真是难以琢磨,说什么想体验平民的生活。

想到这,江东植忍不住冷笑,却不小心扯到伤口,吃痛了一声后,喘着粗气接着说道:

“最后,就让我收拾那道残羹剩菜,然后再去处理大餐,你知道吗?我只是运输的工具,先是丢弃那个被偷走一切的少女,再是载着这个叫齐恩世的女人,然后送到首都的酒店去,他说如果他玩腻了,也让我尝尝鲜。”

“其实我没想喝酒,也没想下药的,只是那个少女一直盯着旁桌的酒在看,我就问她,你也喜欢喝?她说就是听自己邻居说这酒挺贵的,而且两个人都是做练习生的,生活都还拮据,所以想给他带回去一支尝尝。我听后很不舒服,你知道理由吗?”

混乱的言语,让人难以理清头绪,正当这时,未等江东植继续说出口,阿姆就淡淡地接了一句:

“因为有些人,有些事,你也曾经也拥有过。”

江东植没想到这个答案,所以愣了愣,一瞬间,竟闪过无数的念头和回忆。

最后,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渐渐扯开嘴嘴角,紧接着露出了一个释怀的笑容。

因为啊,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喜欢过的那个女孩,听说吴小选已经从残酷的出道组中杀出重围,已经当上了idol,少女也开始走上了梦想的路。

真好。

可是自己却……

“那个女孩其实没事,就在江蜀道那靠近休息站的,那家名叫天鹅湖的餐……啊?!呃…”

砰!

江东植刚说完,脸上灿烂至极的笑容一滞,然后——就这样保持诡异的笑容,白眼一翻。

阿姆丢掉了手中那支碎酒瓶,表情冷漠,眼神漠然。

轻笑时,清冷忧郁,静默时,则冷峻如水。

可算,也终于听到了想听的答案。

用过的厕纸算什么?想想那些浑身咖喱味的阿三老哥们,擦屁股从来都是用手,还不嫌脏,多节俭,多朴实无华。

“一句话让我等了多久,看吧,一个瓶子下去你就受不了,我是忍了多久才不下手?不然你真以为我喜欢跟人扯淡?那是闲的蛋疼!”

阿姆已经耗尽了所有的耐心,径直从脑袋开花的江东植身边走过。

熟悉的一幕,如两人初见时般。

那辆“松子一号”小摩已经粉身碎骨,只剩残骸,他从破烂扭曲的车头握把处,取下了小娟的泛黄色老旧布包。

这可是以前他亲手缝制,送给那个时候,还在与自己冷战的小姑娘的。

阿姆记得,原本小姑娘冷漠心死的表情在看到这个布包时,先是一愣,接着死死抿着嘴,只怕她自己会忍不住想笑。

那时的小娟,眼里似藏着光,说一句绝不能让她听到的实话,其实还挺好看的。

阿姆骑上那辆放在公路边的黑色轻骑,轰动油门,径直飞驰而去。

留下一地的残骸,鲜血,以及三个命运轨迹早已悄悄改变的轻伤者,重伤者,嗑药患者。

至于先前江东植反复质问,或者说是自问——为什么会落到如此的境地?

那个路见不平的大男孩,临走前,留下一句淡淡的言语,久久留在地上三人的记忆深处。

“最廉价的东西不是厕纸,而是一事无成的温柔,一贫如洗的真心,以及一穷二白的我爱你,很矫情不是吗?可是连这最廉价的东西都不要了,那跟一张——脏了的厕纸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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