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十几把砍刀,和棒球棍,该认怂的时候就赶紧果断点,所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这是小娟那家伙教他的话,他觉得很有嚼头。
脸色苍白,因为没吃饱体力有点透支,阿姆无力而痞懒的蹲下,微微侧身,恰好和躲在他背后的李知恩四目相对。
眼前的少年,哪有刚才英勇就义的那股霸气外露的气场,一下子变得“懒散疲弱”。
李知恩有点小嫌弃,轻声嘀咕了一句:
“失望。”
“喔豁?如果不是我,你就失身了你,看看你有什么用?那你倒是上去挡刀啊,躲我后面,拿我作挡箭牌干什么?”
“嘤西,你…”
“我是不是很讨厌?”
“内!”
“哟西!!”
一口气说完话,便狠狠的喘了口气。
阿姆满意的点点头,自己的想法果然是可行的,果然!!自己的感觉没错,“朴面”那帕布就是讨人厌!
似哭非笑,躲在阿姆身后的知恩小姐姐表情很是古怪复杂,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眼神生无可恋,她对自己的遭遇,有种莫名其妙的悲伤感。
“姜时生xi,你…”她刚想喊他的本名,就被阿姆着急打断。
“呀呀!”
他行走江湖,向来不能被别人知道底细呢!
看了眼那个流氓,发现他看着自己这边一眼,阿姆的眼神有些心慌慌,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拍打李知恩的小嘴巴。
“呀你,帕布呀,lookatme,像刚才一样,叫我莱昂就行!”
“不看!你为什么要骗我?”李知恩生气打掉他的手,偏过头,鼓起了因为生气而渲染了樱花色的腮帮子。
她表示不想跟坏孩子说话。
“切拜,起码的警惕心好不好?不留点底,小心被人顺藤摸瓜,连根拔起!”
“哼,长鼻子。”
“莫呀,骂人呢你?我才不是皮诺曹!“
面具这种东西,在这个社会里,好似大多数的人,都人手一副。
上帝他可通过他大能的手令这人如那人,整形医生或化妆品专柜小姐,也可通过专业的巧手让这人像那人。
阿姆成功了一半。
因为在李知恩的眼里。
这个操着一口釜山方言的少年,给她自己的感觉,确实很奇怪,琢磨不透。
言行与年龄完全不符。
“我才不骂人的。”李知恩小声反驳。
“呵。”恢复了性子的阿姆,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你是拐着弯骂人。”
两人说着悄悄话,并没有注意到琴老板担忧着急的表情,和疯狂打来的眼色。
老板嘴里无声地不断喊着:快走!快走!
“那个,嘛。”那个外表朴实,手段却阴狠的大叔,再一次取下手里的粗布手套,放在钢琴琴键上,活动了一下手指,俨然俯视观察什么稀有动物似的,盯视着阿姆身后的李知恩。
“真有浪漫情调,两个人相依为命?”
原本大叔也有暗恋的人,只是后来她喜欢上了别人,他觉得难过。
后来那个女人结婚了,她的丈夫却出轨了,他看到她黯然神伤的模样,就觉得更难过了。
所以——他最后“保护”了她。
朴实大叔像是入了魔障,不断重复道:
“啊,我也是,不喜欢孤独,哪有人会喜欢孤独,不过就是不随便一见钟情而已,不喜欢失望罢了。”
无视了阿姆,而是死死盯着李知恩,他突然病态的一笑,轻轻啃着手指。
这个下意识的小习惯,他是跟那个自己暗恋的女人身上偷偷学的。
他觉得,自己喜欢的女人,竟跟眼前的小姑娘有些神似。
“你喜欢紫色吗?”因为嘴里咬着手指的关系,他的声音含含糊糊:“喜欢穿白色连衣裙吗?”
五官是感知世界的媒介,将得到的信息反馈回大脑,衍生各种不同的情绪。
看着不断临近,模样有些疯态的男人,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男人。
生有耳朵,就会承受世间的喧哗,眼眸明亮,会看见这人世的丑恶,有知觉才会有产生恐惧。
亮白的皮肤,苍白无色的嘴唇。
李知恩颤抖着身子,瞳孔微微飘忽,抿抿嘴,惊惧得不知所措。
手不自觉的触碰能抓住的东西,视线去寻找能帮助自己的某个人。
“莱昂…救我…”
她抓住阿姆的白衬衫,手指愈发用力,埋在他的后背上。
互相“捆绑”起来的两人,让朴实男人的表情愈发狰狞可怖。
水一般的少年,蹲在大提琴的旁边。
头枕在交叉的手臂上,几米开外是随意扔下的小摩的。
喧闹的氛围里,阿姆眼角挑动,试图挣脱姑娘的小手,却发现她的力气大得很,竟然纹丝不动。
保持不动不舞的姿态,努力保持着他与李知恩的清白关系。
微风拂动,手臂不小心拨动琴弦,旋律在明亮的眼眸里流动。
耳畔掠过一阵姑娘的体香。
这一幕——
挑拨朴实男人的神经,也顺势瓦解他的神智。
“呵…呵呵…”少年颤抖着扯起嘴角,带着最崩溃的笑容,背靠颤抖的李知恩。
孤单难耐,心力交瘁时。
仰头,生无可恋。
忧郁的眼神,淡淡的无力感和忧伤感。
“今儿的风甚是喧嚣…”
Don‘tlookatme(别看我)!Don‘tlookatme(别看我)!
我跟她真的不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