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回家了。”
“不要。”
“嗯?”
奇怪的动物,会被人保护。
那奇怪的人呢?只会被人排挤。
但两者有一共同性,都是唯有在濒临死亡时,才会有人以一种虚伪的善良,那是一种令人作呕,自以为是的救赎。
每天在荧幕前,都要装作很开心,迎合别人。
被骂了也只是笑笑,可谁又知道,每天关掉摄像头,她都要躲在被子里哭,听到哥哥担心的呼唤声后,还要抹干眼泪,装作睡觉。
有时想哭却哭不出来,想死又不舍得,还要承受着别人的厌恶。
绿灯闪起。
轰——
崔真理紧紧抱着阿姆,眼里除了对陌生少年深深的欢喜,还有对这个世界深深的排斥。
她觉得,这个世界逐渐变的很奇怪。
人们不仅在屏幕上,咬牙切齿地按下键,发泄着情绪,拿着语言的刀,收割着温柔的情怀。
似所有人,都活在一场无人救赎的自取灭亡里,不是你死就是她死,与自己毫无关系。
所幸——
想着想着,她忍不住微微歪过头,看着眼神狰狞,眼神嗜血而疯狂的小交警。
低头看着手腕处已经愈合的,被刀划开的一道伤口,她眼里闪过一丝不喜,于是不顾危险,突然撩开少年衬衫的领子。
崔真理微微站起身,裙子贴着丰满的蜜臀,张开红艳性感的嘴唇,露出雪白的贝齿,狠狠一咬。
“啊——”吃痛的阿姆,车子差点没开稳,在马路上滑动了一段距离。
他连忙控制好速度,并回头愤怒地大喊:
“疯了你?!你干什么?”
崔真理松开一只手,手心向前微微张开,似乎想要抓住呼啸而过的风,自由的感觉让人迷醉,表情沉溺而享受。
釜山姑娘脸蛋红红的,眼含媚丝,有些醉意,嘴角微微抿起,撩人般地舔了舔嘴唇上的血丝,眼角弯起一丝极为好看的弧度。
“奖励啊。”
“莫?!”
“两口子。”
“……”
阿姆目瞪口呆,愣愣地盯着不远处昏暗迷幻的灯色,摇摇头,表示自己一点都听不懂。
但他下定决心,结束自己一定要去打破伤风。
避免感染“神经病”。
想着想着,脖子上黑色项带上的梨形耳坠突然被人用力一扯。
“你!!”
“追上去!”
“又?!呵,你在教我做事?!”
熙攘的人群,鸣笛喇叭声真是讨厌。
其实神经病不是病。
只是不喜欢的东西,就直接想要摧毁而已。
遭受毫无来由的恶意与谣言,她懒得解释,只是满怀厌倦。
因为个人的声音,自由,脆弱得就像烈阳下,雨水滴落后激出的那一点飞沫,转眼无声无息地消逝。
不曾被注视,更遑论被理解。
所以崔真理变得越来越偏执。
阿姆刚想发火,就看见崔真理从包里掏出一张卡,含在嘴里,微微动了动身子,朝着自己轻佻地眨了一下眼眸。
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仿佛说着:
「喏,有种含着啊,小弟弟。」
娇艳欲滴的嘴唇,神情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什么东西?”
“金卡啊…”
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的阿姆,吞回将要骂人的釜山粗话,不顾眼前女人双颊泛红的俏颜,直接咬过,回过头,嘴上满是铜臭味,含糊却无比真挚地说道:
“噢,这位啊噶西说话真好听,出这个价位,是想要我干掉那群人?!”
“随你,反正到我家四十分钟…”
“四十?哈,干完他们,大爷我带你去Club蹦个迪都行!喔开(没问题)咯!”随着一声带有浓重釜山口音的怒吼,阿姆直接一个急转弯,猛地窜出,再次梅开二度,追了上去。
崔真理妩媚地笑了一下,高叉裙迎风摇曳,她只能贴近他,以不洁,而诱惑惹人犯罪的姿势抱住少年的后腰。
其实被人骂“婊子”又如何,她本来就不是好姑娘呢。
渴望爱,却又觉得爱拯救不了自己。
于是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