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手脚冰凉地回到人间,有个大男孩在意识朦胧中,死命把自己往他怀里拨,那种温暖真的富可敌国。
“软吗?姐姐的…姜先生…”
“哈,还别说!又苦又甜又冰,跟喝药酒似的。”这次骂完人的阿姆没躲开,眼睛瞬间明亮。
酒精这种话题,如精神活性物质一般,轻易解除两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尤其是少年那顽固的心理防御,让阿姆的的灵魂柔软通透,是他浑身是刺的个性酥软滑嫩。
于是得偿所愿的崔真理,像个犯错的孩子,乖乖听着他教训自己,也不生气,反而笑得很开心,语气虚弱的,轻轻地回道:
“真好…温温的…你好漂亮…原来,不是做梦啊。”
“想死?”为了更好的与她对视,阿姆收起了笑意,微微低下头,目光冷冷的。
“米亚内,如果不是我…”
“哈几嘛!!我现在对‘如果’这两字!是继‘不后悔’之后,我现在!最讨厌的一个词,还有!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听着,如果你死了!全世界的人不会突然爱你,但一定会恨我,死人是最没资格对我说对不起的!阿拉索?”
“内。”
“知错没?”
“内,姐姐会…变好,会乖乖…吃药…会好好…带胸罩,会…做一个温柔善良的大姑娘,你的…初吻对象。”
不掩飾,不虛偽。
崔真理俏皮的,但又不坏。
却把累得半死的阿姆差点气坏了。
“你…啊——西!我真是!快死了还这么皮?!”
看着歇斯底里,欲发狂的大男孩,崔真理的眼里满是欣喜的笑意。
她置身于初夏,有清凉的微风,最惬意的夜晚,躺在柔软的草地。
崔真理享受劫后余生,然后伸出手,将没有一丝防备的,已经起身的少年又拉回了怀里。
在黑暗的角落里,紧紧相拥。
被救回的釜山姑娘,抱着他直接崩溃大哭,嘴里不断重复一句话:
“米亚内,姐姐差点害了你!!”
…
首都市巷口的夜晚,已经没有了太阳的余温。
吵嚷声不息,有穿着背心披着烂大衣的流浪汉,绕着周围的夜店,小店徘徊,
有从高楼下班的白领,成双结对进入Club,释放一天的压力,沉浸于晚上的狂欢之夜。
女孩湿答答的长发,尾梢被夜风捎些吹了起来,荡漾在周遭猎艳的男人心里。
红男绿女,热闹地等待在门口,视线不紧不慢的盯着各自的猎物,一抬头就能看见纵横交错的电缆线,以及电缆上停歇的月亮。
大街小巷的霓虹,照出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却难映出光风霁月,唯有人心浮动。
一辆老旧的小摩的,缓缓地游行在行人稀少,Club门口却人潮涌动的街路上。
“对不起,阿嘎西,你能告诉我,这里最近的一家还有开着的内衣店怎么走吗?”
“去你的!你这,长得这么好看的…哼!大变态!”
毫无防备,就被阿姆突然的一问,有些呆滞的路人小姐姐,反应过来后,立马后退了一步。
反应过来后,她脸色通红,羞恼无比地狠狠瞪了阿姆一眼,不甘示弱地骂着忠南道的方言,满是嫌弃和鄙夷。
当然,临走前,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悄悄地,不留痕迹地将自己贪婪的目光,从眼前这个大男孩那紧贴着衬衫,隐约露出衣服底下,那匀称修长的,比例如雕刻般完美的身材上收回。
浑身湿透的阿姆,失望地摇摇头。
感受到身后的滑腻,和柔若无骨的娇躯,阿姆回头望着这个无力,只能趴在自己后背上的姑娘。
这个原本满是个性,气质充满媚气,欲感,灵气的大尤物,此刻如猫儿般依赖自己的小姐姐,他眉头一挑,故意用着带有釜山流氓的腔调,调侃她,顺带嘲笑着这个世道:
“看,釜山小病娇,这就是现代都市的礼仪。”
“呀…不准…你这么喊姐姐…”
原本因为他执意要买Bro,以为阿姆是嫌弃自己身子脏,而侧坐在后座上生着气,冷眼旁观的崔真理,听到这,忍不住嘴角上扬,又迅速抹去。
就是故意如此说的阿姆,其实真正想要找的,只是一家卖衣服的店而已。
哪怕被人“人格侮辱”,他也只是痞痞的,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表情丝毫不在意。
继续寻着下一个可以询问的对象,以及有卖衣服的下一家。
两人斗着气,直到她先败下阵来。
“姐姐一直是一个人。”
“啊!真的冷…啧,阿尼,一个人又如何呢?我也没觉得这有多孤独。”
“嗯?”
“一人不也成画,你想想喔,一个人,简直就是一幅完美的肖像画艺术。”
“呵,你的…说法真浪漫呐,嗯…人生就像是绘画的艺术,只可惜没有橡皮擦,能推倒重来,如果你能和我一起死就更好了…”
“我!你…这说法真他西吧的烂漫呐!大姐姐!!!”
“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