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名打扮利落,眉宇英气的女子走进来行礼道:“奴婢见过盈盈郡主、微微郡主,云三公子吩咐人送热水进来给两位郡主梳洗。”两手轻拍一下,几名女子端着热水进来。
“怎么是你过来?”
萧盈盈认出良玉,不由想到方才的恶作剧。
良玉面带笑容道:“总不能让云三公子身边的书僮,给两郡主送水梳洗吧。”
“怎么,盈盈姐,认识这婢女?”萧微微忽然好奇地问,萧盈盈冷哼一声道:“九姑娘的侍婢——良玉姑娘。”
“九姑娘送的礼物,真是让本郡主大开眼界。”萧微微忽然感叹一句,萧盈盈面色一沉道:“老你实交待,九姑娘是不是故意整我们俩,故意让我们出丑。”
“尊卑有别,我们姑娘岂敢以下犯上,不怕连累家族吗?”
良玉马上为托月解释道:“姑娘昨天傍晚才收到请柬,哪有机会提前知道宾客名单。”
萧微微却上下打量一番良玉,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九姑娘没准备参加云三公子的生辰宴,莫非她今天是顺道参加生辰宴。“
“微微郡主可以这么理解。“
良玉是什么人,一听就知道萧微微在挑话里的毛病。
萧盈盈没好气道:“好了,还不赶紧把水端过来,难道让我们自已动手吗?”
良玉轻轻一扬下巴,几名女子马上端着热水上前,协助两位郡主的侍婢,麻利地清理两位郡主身上的粉末。
前面文心楼二楼大堂,三画被整齐地挂在墙壁上,距画一丈远之地摆着隔离栏,还几名魁梧的将军亲自看守,人们只能站在护栏外面欣赏画作。
面对这种情况,众人只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大家快看。”
看客中忽然有人大声叫道:“红梅傲雪图的梅花,颜色是不是有些变淡。”
大家的目光马上集中到梅花上,果然看到鲜红如蜡的梅花在变淡,忽然又有人道:“你们看另外幅画,上面的绿色是不是也在变淡。”
“是真的。”
马上有人肯定地回答。
画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化,守卫的将军相视一眼。
其中一位将军匆匆走上三楼,不一会儿就领着一名女子匆匆走下楼,女子几乎是小跑着走到画前。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只见女子趴在画前,着急地不停质问,现场却没有一人能回答。
画作无端起变化,大家也说不出所以然,忽然看到一行人走来,众人马上像是见到救星。
“书玉公子,画作出问题了。”
“六公子,出大事了。”
“五公子,快来看,这是怎么回事?”
现场有人认出一行人,马上大声地求救,希望能挽救三幅画作。
“怎么回事?”
墨衡宇率先问,大家马上你一言我一语地回答。
云齐也挤上前,看一眼墙上的画作道:“你们该不会是把画拿出来后,直接就挂在墙上吧。”
闻言护画的将军,以及趴在画前的女子都是一脸茫然,他们的表情已经是默认,武国的人居然把传世国宝,未作任何保护措施就挂在墙上的展览。
“有病吧。”
“是哪个蠢才的干的。”
“换我们皇上,早拖出去砍掉。”
“有没有常识,不知道古画不能暴露在空气中吗?”
“……”
在场的人见画作被毁,纷纷出言指责。
虽然没有点名是谁,不过从女子的表现,正是女子无知的举动毁了画作。
墨染尘站在护栏外,冷眼看着墙上的画,忽然不动声色地调转头,悄然地离开二楼大堂。
云齐看到后也悄悄离开,小心翼翼跟在墨染尘身后,竟然来到一方池塘前面,透过半敞开的窗户,隐约看到里面有三道飘逸的身影。
“后学墨染尘见过周先生。”
进来后发现周先生也在场,墨染尘从容上前见过行礼。
周先生放下手中的竹简,打趣道:“六公子定是觉得一个人看画难尽兴,特地来找在下的学生作伴吗?”
托月细观墨染尘的神情,不像来请她看画倒像是来问罪,淡淡道:“观六公子的神色,前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们这是……”
无意看到竹简上古老的字体,墨染尘心里掀起一丝波澜。
周先生看出一丝问题,淡淡道:“九姑娘帮在下翻译的古籍,我们在个别古字产生歧义,正在查阅相关书籍。”
墨染尘扫一眼案上、地上,摞成堆的竹简,淡淡道:“武国展出的三副画圣遗作,因为他们自已维护不当,在未作维护的情况下,直接把画挂到墙上展出,至使画面……”
“真该死。”
不等他说完,周先生匆匆离开小楼。
托月愣一下,悲愤大叫道:“天哪,我还没有看画呢。”
拎着裙摆冲出小楼,飞快地朝前面主楼跑,留下面无表情的墨染尘,对着一对古籍反省出神。
“墨染尘,什么情况?”
云齐悄悄摸进来,就看到墨染尘站着出神。
再看过去时,却发现他是盯着案上的竹简出神,轻手轻脚地走上前。
云齐盯着竹简看了一会儿,主动放弃道:“本公子突然觉得自已的智商受到严重的伤害,这是什么东西啊?”
“是本游记,不过细看之下更像是……一张地图。”墨染尘不太确定,碍于他的家教,以及非礼勿动之说,他不能把案上的书籍拿起来看完全部内容。
“周先生、九姑娘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接一个往外面跑?”
两人的举止太反常,云齐按捺不住心里面的好奇,墨染尘淡淡道:“听闻画作被毁,赶着去看最后一眼。”
“你匆匆过来又是什么意思?”
云齐不够聪明不代表他不聪明,想到墨染尘来时的气势,总觉得是有什么事情。
墨染尘却转身走出小楼,离开前忽然回头看一眼小楼,他曾经在这里用文心琴弹过一曲,只有一个听众的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