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墨染尘有些不相信自已的耳朵。
“托月胡说八道,不必当真。“托月马上岔开话题,改口道:“昨天的烤肉、烟花原本也有他们的份,怕两个小丫头聒噪,原本是要去花市的,想到这事特地赶到四水街买一大堆零食,专门用来堵他们的嘴。”
恰好墨贝又拎着两大袋葵瓜子进来,墨染尘忍不住道:“这么多零嘴,你是把四水街给买下来给他们吧。”
“还不至于……”托月尴尬地笑笑道:“反正都是两个丫头买的,看书无聊时吃些也无妨,反正再多也填不满墨贝的肚子,这些勉强能撑一两个月吧。”
“你明知墨贝是在下的眼线,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
“良玉跟冰儿也是长公主的眼线,托月一样对他们很好还委以重任,是谁的眼线并不重要,能为做事就行。”
托月自嘲地笑笑道:“多个眼线少个眼线,对托月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六公子为什么不选一个聪明点的眼线?有很东西是墨贝看不懂的,六公子岂不是失去很多了解托月的机会。”
“放心个聪明的,九姑娘不怕泄露机密吗?”墨染尘不解地问,托月不以为然道:“托月写的东西,不是在吹牛,世间能看得懂的人不足一手之数,六公子不在里面。”
“九姑娘确实是有很多秘密,在下无意探知,你也说过不会插手朝堂上的事情。”
墨染尘静静看着托月,托月淡淡道:“这可不能怪托月,托月原以为只有一个萧霏霏,没想到还有一个公主,逼得托月不得不出手自卫,结果又跳出来一个皇后,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更厉害的人物。”
“什么更厉害的人物?”墨染尘忍不住问。
托月翻一下白眼道:“那就得请六公子好好回想一下,还有没有接触过什么更厉害的人物。”
墨染尘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托月看到后冷冷道:“你的职务也常江湖中人打交道,该不会跟某个门派的掌门千金,或是某个教派的圣女、妖女之类有过露水情缘之类的。”
“你想太多了。”墨染尘不以然,托月笑笑道:“或者说是表姐、表妹之类的。”
“你不承认也不要紧,到时我会直接跟他们说,只要他们有本事爬上你的床,作妾作妻随便他们。”托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墨染尘。
墨染尘面色一沉,起身径直走出月归尘。
托月敛起笑意,端着茶杯走进卧房里,竹简上面是墨夫人的资料,以及墨夫人最近的行踪。
上面清楚记录着墨夫人的一言一行,墨夫人在墨染尘成亲前,在娘家给墨染尘相看了几个姑娘,年前又回去一趟,重新提起婚事怕事情,言语间还对自已颇多不满。
尽管已经不打算干预墨染尘的人生,墨夫人把她说得如此不堪,托月是泥人也会有脾气,烂摊子还是自已收拾。
墨染尘方才应该听懂她的暗示,所以才会阴着脸去找墨夫人理论吧。
自家门前雪还是自已打扫会比较干净些,免得自已先跟墨家撕破脸,怎么说墨家也勉强算是一层保障,现在该轮到墨夫人头痛。
霜枫阁。
儿子突然闯进来,墨夫人似是受到了惊吓,神情有些不自然地指责几句。
墨染尘看一眼自已母亲,面无表情道:“母亲,儿子对您挑选的女子完全没有兴趣,请您不要再给表妹任何希望,儿子是不会娶她的,请您以后不必为撮合儿子和表妹的事情费神。”
“你胡说八道什么,赶紧闭嘴吧。”墨夫人紧张地看向里间问,仿佛里面有人似的。
墨染尘顺着方向看一眼,故意提高音量道:“母亲眼里表妹的优秀,在儿子眼里就是平庸,活得跟画上的人一样,空有漂亮的外表却没有灵魂,没有灵魂的人跟木头有什么区别。”
“还有……”墨染尘一脸郑重道:“就算没有皇上指婚,就算没有九姑娘,她也不是儿子心中所求,所以请母亲以后就不要再管儿子的事情,五嫂嫂的悲剧您还要再重演一遍,您害了一个还不够,还想再害第二个吗?”
“你……”墨夫人被儿子说到痛处,气得连话都说不出。
“孟家也书香门第,想要荣华富贵自已努力争取,这种攀龙附凤、卖女求荣的事情还是少做,免得失了气节。”
墨夫人气得快吐血的表情,墨染尘却继续道:“再跟我们墨府纠缠不清,还是改变不了日渐没落的命运。母亲要照顾自已的母家,儿子也不反对,但是请不要打儿子的主意。”
啪……
墨夫人一巴掌打在儿子脸上。
墨染尘摸一下被打的脸,头也不回地走出外面。
他走远以后,从里间走出一名女子,双目怒视着墨夫人道:“姑母,您为什么欺骗我们,六表哥根本不喜欢霜儿,五表哥对姐姐亦非真心,您害了姐姐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把霜儿也推进火坑。”
孟霜儿大声责问:“姑母,我们孟家是害过您,还是欠了您的,您要害得孟家背上攀龙附凤,卖女求荣的骂名。”
“霜儿,不是你想的那样……”墨夫人想解释,孟霜儿根本就不听,大声道:“姑母的所作所为,霜儿定会只字不落告诉父亲和祖父,让他们来跟姑姑理论理论,您是怎么糟蹋我们姐妹俩。”
孟霜儿气乎乎地冲出霜枫阁。
墨夫人捂着胸口坐在椅子中,良久才叹气道:“我这造的是什么孽,摊上这些不懂事的小辈。”
陪嫁的方妈妈从里面走出来道:“夫人,孩子们都长大了,该放手的您就放手吧。何苦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六哥儿分明知道里面有人,才故意说的那番话,目的就是气走表小姐。”
方妈有些不解道:“夫人,奴婢也想不明白,你前些日子明明很看好九姑娘,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九姑娘……怎么说呢。”墨夫人心纠结着,好一会儿才道:“其实她人很好,就是在面对她时,总会让人不自觉地仰视、崇拜。”
“有什么不对吗?”方妈不解地问。
“这不是长辈对后辈应有的感觉。”墨夫人眼里充满恐惧道:“就像她的身体里藏着一个老灵魂,早已经看尽人间沧海桑田,不再有任何波澜,这种感觉……我在两个人身上也看到过。”
“谁?”
“擎王,大理少卿应烘云。”
墨夫人说出来后松了一口气,淡淡道:“他们对待眼前发生的事情,还有我们所做的一切,就像是在看戏。”
方妈迟疑一下道:“夫人是不是多想了,六少夫人是不得宠的庶女,生母又去得早,想来从前日子过得艰难,比同龄的姑娘成熟懂事些也不足为怪。”
“以应家还有长公主对她的态度,你觉得她是个不得宠的庶女吗?”
墨夫人马上反驳道:“若是不得家人重视,月归尘里面堆积如山的,价值连城的古卷古画怎么来的。还有进宫行礼的动作比我们还规范,太后、皇后面前也不曾露怯,哪里像是头回进宫见圣驾。”
想到初见托月时,太后、皇后失态的表情,夫人更加觉得事情不对劲。
“奴婢听说,九姑娘打小养在青云山别院,生母也一直是个谜……”方妈迟疑一下道:“长公主对九姑娘的态度,怎么看都不像是君臣关系,夫人觉得有没有可能是生母?”
最后两个字是用口型说的,墨夫人看到后惊讶得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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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发烧,耽误了更新……
吐槽一下:有时候女人的直觉比侦探、警察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