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安指了一下戴反的银项圈“我想说的是你戴反了。”
她微顿“抱歉。”
苏央重新戴一遍。
贺岁安难得看见为人镇静的苏央露出这一面,眼弯了下,笑容生。苏央瞧着镜中爱笑的小新娘子,唇角不觉也跟着微了。
花了不少时间,苏央总算帮贺岁安戴好银饰了。
她道“好了。”
“谢谢苏姐姐。”贺岁安拿过搁在托盘上的蝴蝶团扇,转了几圈,红色嫁衣袖摆微滑到手腕下,隐约可见戴在上方的蝴蝶银链。
贺岁安戴的蝴蝶银链自然不是祁不砚那种,是亲手做的。
她握着蝴蝶团扇起身。
距离迎亲时辰越来越近了。
贺岁安频繁看向门处,没历过成婚的她不太能坐得住,又觉口渴,接连喝了两杯水。苏央等贺岁安喝完水,给她补唇上胭脂。
苏央直来直去“你这是想快点见到祁公子”
“才不是呢。”贺岁安否认了,渐渐地,她腮帮旁的胭脂色深了点,却又比胭脂色更自然。苏央看在眼里,也不问她了。
苏央陪贺岁安等。
等了顷刻,苏央想开窗看院子的雪景,发现窗被封死了“怎么回事,这扇窗是坏了”
她尴尬“不是。”
没等贺岁安解释,敲门声传进来“吉时已到。”是喜娘的声音,喜娘和落颜公主派来的侍女候在房,到时辰便要进来。
喜娘目光扫过贺岁安,被惊艳到,想她也送过不少新娘子,是头一见这般灵的,笑道“吉时已到,请姑娘随我来。”
贺岁安放下蝴蝶团扇,拿一条红色绸带绑住眼睛。
苏央惊疑。
“你为何要遮住眼”
她找了个借口“我看不得雪,眼睛会不舒服,遮住眼会好点,不然我怕成婚时出意。”
苏央信了“那你多加小心,不知这场雪要下多久。”
“我会的。”
贺岁安举着团扇,被喜娘搀扶着往走,苏央紧跟其后,她们双双踩着红布,直朝府门走。
沈见鹤和苏央的两个贴身侍卫是男子,不好进新娘子穿戴梳妆的房间,们此时全在门口等着,远远的就看到她们过来了。
祁不砚也在。
抬眸往里看,目光落在手持团扇、眼遮红绸、一袭嫁衣、戴银饰的贺岁安身上,她听人提醒跨过门槛,被喜娘牵着走向。
本作者君子生提醒您最全的苗疆少年是黑莲花尽在,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一步、两步、三步,距离缩近,贺岁安走到了祁不砚面前。
贺岁安虽看不见,却知道如今就在自身侧,因为她隐隐闻到了属于祁不砚的息,也仿佛能感受到正在注视着她。
喜娘看了们一眼,心中马上蹦出一个词天作合。
看着便赏心悦目。
她撩起花轿轿帘,示意祁不砚牵着贺岁安进轿。只见少年伸手握住少女的手,两只手交叠,轻唤了她一声“贺岁安。”
贺岁安被红绸遮住的眼是睁着的,尽管看不见,她回握祁不砚的手,被牵着进花轿里。
待帘子落下,喜娘一甩帕子,喊道“起轿”
敲锣打鼓声也起。
一众人扛着花轿,整整齐齐地踏过地上积雪往长街走。
长街人潮涌,天冷也压不住们看热闹的心思,乐曲声几乎没断过,坐在花轿里的贺岁安双手垂在膝盖上,心跳声被掩埋。
花轿游街后不是回公主府,祁不砚早便找好了另一处宅院,们成婚当晚会独自住在此地。
不知过了多久,花轿停下。
轿夫压低花轿。
帘子再次被掀开,头的光线照进来,贺岁安感受到温热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背,是祁不砚。
们离开轿子,进入堂屋里,喜娘走在前边,领着人去行拜堂礼,即使们的父母都不在,也不能省去这些礼节,是要做的。
这里并不冷清,热闹。
院子里座无虚席。
长安百姓皆可来参加们的大婚,只是坐满人便不许进,进来的必须得在亥时初离开。
苏央几人也跟过来了,们或多或少都点感慨,不约而同坐在最前桌,能看到堂屋里的贺岁安和祁不砚,人正在行拜堂礼。
屋顶上,乔装打扮返回长安的崔姨垂眸往下看。
不是她想看。
她这是替死去的祁舒看。
祁不砚好歹是祁舒子,崔姨觉得祁舒可能想看看。忽然,她的视线停在贺岁安因要手持团扇而无意间露出来的右手腕。
贺岁安的右手腕道时现时消的红线,崔姨再看祁不砚的左手腕,同样也,这是钟情蛊
对她种下了钟情蛊
崔姨拧眉。
下钟情蛊人与和被下蛊人的手腕都会生出一道红线,她也知道,不过苗疆蛊上关钟情蛊的记载并不完整,只一部分。
她缘看过另一部分。
另一部分提到过,假如被下蛊人在蛊虫入前便对下蛊人意,钟情蛊是无效的。
无论蛊没效,下蛊人的红线颜色是始终固定的。
被下蛊人则不同。
若蛊起效了,被下蛊人会被钟情蛊驱使着“爱”下蛊人,红线颜色会随着“爱意”地增长,变得越来越深。
若蛊没起效,被下蛊人的红线则会随着本来的心意自主加深而变得浅,直至彻底消失,除非心意消散,才会逐步加深。
者完全相反。
崔姨纳闷。
祁不砚怎么就给贺岁安下钟情蛊了到底知不知道关钟情蛊的后半部分内容
崔姨犹豫着要不要找个机会问问祁不砚此事,却见阿宣往空中放信号了,只能暂时离开。
院中。
锣鼓喧天,欢声雷。
雪飘落间,随着喜娘的一声“送入洞房。”拜堂礼成了。
贺岁安往后院去,祁不砚与她同行,由于她遮着眼,看不见,全程是被牵着走的,喜娘满脸笑意地将们送到婚房再走。
婚房只剩下们,祁不砚关了贴双喜红纸的门,也关了窗。
贺岁安乖乖地坐在撒满花生红枣桂圆莲子的床榻上,端着团扇,她的脸小,举起团扇就基本遮住了,只露出微高的银冠。
她似能听到自的呼吸声。
很快,脚步声响起。
祁不砚弯下腰,令自的高度跟坐着的贺岁安持平,再抬手绕到她后脑勺,解开绑住贺岁安双眸的红绸带,她缓缓地睁眼。
团扇隔在们中间,逐渐适应房内光线的贺岁安是没能看到祁不砚,她也没,直到握住她持着团扇的手,再向一侧倾斜。
团扇落下的瞬间,目相对。
贺岁安抬眼,看清了。
祁不砚今日跟她穿了样式差不多的婚服,红色显白,也蝴蝶刺绣,玉质蹀躞带挂着银饰跟骨笛,靛青色的穗子落在侧腰。
夹细辫子的长发散落在肩后,几缕落到清瘦的胸膛前,发尾的银饰跟贺岁安发间的银饰极为相似,乍看一模一样。
喜烛在桌上燃烧着。
红光照着整个房间,们的脸似也打上一层淡淡粉色。
贺岁安扶了扶发顶的银冠,流苏晃撞,响个不停,她拉的手“点沉,帮我取下来。”
祁不砚取下银冠。
她又捂住扁平的肚子,一脸我也不想的表情道“饿了。”
婚房原是备糕点、茶水的,就摆在桌子上,但都换下去了,变成一桌子菜,在们在堂屋行拜堂礼时送上来的,热乎着。
们过去坐下。
贺岁安撩起嫁衣的袖子,拿一只烧鸡腿吃,烧鸡呈现金黄色,色泽诱人,香溢,一口咬下去,皮脆肉嫩,肥而不腻。
祁不砚不饿,单手撑着脸,看贺岁安吃东西。
她拿另一只烧鸡腿给。
“你吃不吃。”
“不吃。”祁不砚倒了杯茶,抬手间,蝴蝶银链敲过腕骨,随意地坐在椅子上,绯色的婚服越发显得腰薄腿长,“你吃便好。”
贺岁安放开吃,吃多肉了,喝口清汤解腻,又继续吃,嘴巴就没停过,她快一整天没吃东西了,恨不得一顿吃三顿回来。
等贺岁安填饱肚子,房间的蜡烛都烧掉一半了。
祁不砚递茶水给她。
贺岁安就着端茶的手咕噜咕噜地喝了好几杯,嘴里的油香顿时变成了清新的茶香,吃饱喝足后,她整个人充满精神。
后知后觉地记起们目前没喝合卺酒,可祁不砚一杯倒,能喝合卺酒么贺岁安点担心。
要不算了
不喝也没事的吧。
她正想着这件事,祁不砚倒好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给她“成婚当晚好像要喝合卺酒。”
贺岁安迟疑地接下来“但你不是喝不了酒”
“我提前吃了解酒药。”
“啊哦。”贺岁安倒是不知祁不砚提前吃了解酒药。
祁不砚喝掉银杯里的酒水,然后看着她,贺岁安也仰头喝下这一杯合卺酒,撩起的袖摆没放下去,手腕的红线暴露在空中。
视线贺岁安的脸移到她的手腕,红线的颜色很浅很浅。
祁不砚轻怔。
为何,为何会如此。
都对贺岁安了钟情蛊,她对的爱是微乎其微,是不是说明贺岁安很难爱上。
祁不砚捏紧了手中的银杯,又松开,拉起唇角弧度,笑着,抚过她的脸,忽问“贺岁安,你现在可正在爱着我了”,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