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为注重享受之人,样样受用顶端之物,虎落平阳多年,苦难深重,再艰难也可以将就,早已忘记了上等龙井是个什么滋味。
时隔多年,宵起突然有种怀念的感觉。
一抹讽刺忽闪而过,宵起敛下眉目。
“楚知先生雄心壮志,否则先生也不必费尽心思引得楚的关注,更不会有今日一叙。楚只道一句,先生可能做主芗城?”楚霸州突然正襟危坐,目光紧紧盯着宵起,眉目之间满是认真,甚至带了几分警告和压迫。
宵起抬眸直视,静默无言。
楚霸州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敏锐三分,本来已经高看三分,现在看来,却还是失了准度,一下子被拿捏住扼要。
难言的身份,是他目前最大的依仗,也是他同楚霸州面对面坐在一起最大的原因。
楚霸州明显是查过他,也明显查不到他的身份,又因为他的刻意引导而将他定位为一个身份极高的野心家。偏偏保留几分理智和后路,谋定而后动,同一条船,给他一把浆,方向交给他,只不过要捎上坐顺风车的楚霸州!
这是威胁,也是条件。
从没让人威胁的宵起差点笑出声,他小口喝下茶水,抬眸,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容,“楚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在下却是不甚明白,还请楚少爷直言才是。”
与此同时,细长指尖点水,在黑檀木桌上留下一个字——‘可’。
楚霸州抿唇不语,看了他良久,才举杯将凉透的茶水一口饮尽,蓦然放声大笑,一改书生的意气风发保留几分风度,转而是恣意畅快的随心所欲,朗声道:“先生乃楚今生所见之最爽快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