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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竹到达公安局的时候,先去找梁予安,她决定根据陶晨轶的判断来试试,虽然这意味着要推翻自己的当时的尸检报告,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她还是愿意试试。
正走进公安大厅的时候,庞法医从会议室里走出来,局长瞥了杨竹一眼,眼神颇为不屑。杨竹从未跟传说中的局长打过交道,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索性也没有打招呼,直愣愣看着局长从自己身边走过。
“处分决定,停职反省一周,罚三个月一半薪水,上交一份五千字检讨报告。这是局里的决定!”庞法医把处分书递给杨竹。
“我又犯什么错了?”杨竹意外地说,她快速过了一下自己最近的行为。
“尸检程序不当,干扰刑警公务。”庞法医抬眼皮,冷哼。
“哪里程序不当?”杨竹立马就不服气反问。
庞法医当然知道她会问,指着处分书里的话:“离开3号解剖室前并未按照规定锁门,导致外来机器进入解剖室,造成尸体灭失。多次在解剖过程中违规使用手机。都有录像的,认不认?”
杨竹满肚子火顿时憋着发不出来。
庞法医指着杨竹,说了一句戳中她软肋的话:“你反省反省,自己所做作为,对不对得起自己想当法医的初衷?”
然而她的确无法反驳,早上兴冲冲来公安局,却接到这样一张停职处分书,感觉自己满腔热情被兜头浇下来冰川水,还无处可去说理。她拿着这张处分书失落地走出公安局,周遭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没人注意到她。
杨竹深深呼吸了一口深秋凉凉的空气,太阳依然高照,只是早上稍微有些凉。她开车漫无目的在城市里逛,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阳山路,那栋倒塌的农民房上挂着横幅,要求抓住凶手赔偿损失。杨竹把车停在废墟旁边,一个人走到砖瓦堆里,这么一座楼只找到蚊子血的DNA。她还记得岳迩非常无奈地告诉她,这蚊子血中的DNA既不是酒窝男Eric的,也不是赵勇的。
在这个案子里还有线索之外第三个人,那个开枪的男人。
可是身高、体型和马德林根本不符合,马德林个子不高,脑满肠肥的商人形象。
在陈灵的案子里,也存在这么一个人,不断杀人,不断毁灭证据,让一切陷入僵局当中。
“嗨,想什么这么入神?”皇帝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
杨竹一下子回过神,看着它走过来。
“你怎么不在岳博士身边,跟踪我啊!”杨竹蹲下来摸摸它的头,并没有嫌弃它。
“磁离子介质隐形器还没那么快造出来,你一个人到处瞎跑怕你有危险啊,蠢岳就在你车上装了个定位,看你在这里呆了好半天,他不放心,叫我过来看看呗!”皇帝摇摇尾巴,半眯着眼睛说,很享受杨竹摸它的头。
“装定位都不经过我同意,回去我先……”杨竹虽然假装气哼哼,但她不是真的责怪岳迩,岳迩用他特有的方式在关心她,并无恶意,尽管在外人看来这种关心跟偷窥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