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见自家小姐不开窍,便又大胆的提醒:“小姐,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定情信物或者聘礼什么的?”
徐晴晴停下脚步,想到君无羡离开那天说过,他们哪里的乞巧节少男少女们会互送定情信物来表达爱意,可是,他们又不属于那种关系……
君无羡也未成说过,即便刚才,他也半句未提过。
彩霞继续道:“小姐,我听楚召说这是聘礼,奴婢觉得有八分是真的。”
徐晴晴心跳忽然欢快起来,心里隐隐期待,她不确定的又问一遍:“楚召真的这么说吗?”
彩霞用力点点头,“的确是楚召说的,不过,他又说自己猜的,奴婢觉得十有八九是真的。”
听了彩霞的话,徐晴晴躺在床上无心安眠,脑子里都在想那个发簪可能是君无羡送的聘礼。
可是,君无羡一个字未提。
越想越睡不着。
这一夜注定难眠。
次日一早,餐桌上。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这话一点都没错。
将军夫人原本是喜欢君无羡,无论样貌还是气质都没得挑,这会直接当女婿看了,不停的提醒他吃菜,嘘寒问暖的。
君无羡性子恣意洒脱,不拘小节,对于将军夫人的热情招待,他都从容应对。
徐晴晴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总感觉母亲和小哥在看自己,她抬起头看向对面的母亲与小哥。
在她看过来时,将军夫人和徐长枫已经低头继续用早膳。
她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用完早膳,徐晴晴带着君无羡逛园子,其实将军府再大,上次住了一些日子,早就逛完了,现在不过是重逛一遍。
只不过心境大抵相同,可能是因为身边这个人。
以前的徐晴晴脾气毛毛躁躁,喜欢怼人,也喜欢显摆。
现在的她,好像随着年龄增长而变得成熟了一些。
不知不觉便来到荷花池旁的凉亭里,这里遮光闭日,很是凉快。
徐晴晴立在栏杆前,轻轻摇着手里的团扇。
君无羡立在徐晴晴身边,看着湖里的景色,离开前满池荷花营夏日,现在荷花不再,秋天也快来了。
他垂眸瞧着她,“晴晴。”
“嗯?”徐晴晴抬起头看向君无羡,她发现,他对自己的称呼变了,以前可从未唤过她晴晴,现在改了称呼,居然有些不习惯。
君无羡视线落在她脸颊上的面纱,自从她脸颊受伤后,他就从未见过她的样子。
他收了折扇,伸出修长的手指来到她耳后。
徐晴晴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是疑惑的看着他,直到那只手碰触耳垂时,她才反应过来,君无羡是想取她的面纱。
她本能的抓住那只手,眼神有些惊慌的看着他,“不好看。”
君无羡温声道:“你什么样是我没见过的?区区几道疤而已。”
徐晴晴紧紧抓着那只手,垂眸看着他手里的折扇,幽幽的道:“我自己看见了都会厌恶,你还是不要看了。”
君无羡回想她刚毁容那会,整日郁郁寡欢,她说女人最重要的东西便是容貌和贞洁。
他很后悔没有早些将她救出来,不然她也不会经历这些。
“那是你太看重自己的容貌,所以才会不愿意接受它的存在,在我眼里,现在的你与以前的你,并无不同。”
徐晴晴闻言怔了怔,随即想到他是在安慰自己,她笑了笑道:“以前你还说我年纪大了不好嫁人,现在你也学会用话来宽慰我,以前和现在怎么可能会一样?”
提到这句,君无羡愣了一下,“我有说过这句话?”
徐晴晴加重了语气道:“当然有。”
君无羡还努力回想了一下,与徐晴晴相处了三年多,他才惊觉到一件事,那便是他经常夜闯皇宫,去的地方都是怡香殿。
他可能、也许真说过这句话~
“人总是会变的。”
徐晴晴深刻明白这句话,她赞同的点点头,“人的确会变,我现在都能自我反省,以前的自己有多愚蠢。”
君无羡闻言来了兴致,“为何这么说?”
以前的她,因为见到太子俊美无双的容貌,不顾母亲的反对,坚持进宫,为了争宠也学着用尽手段。
仗着娘家的势力,嚣张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不是蠢是什么?
不过后来与沈初微交好后,她便没了争宠的心思,同时也发现,不争宠真的活的潇洒又自在。
她也是那个时候遇见君无羡的,那时的君无羡每次出现都是夜行衣,只露出一双眼睛。
“不提也罢。”都是黑历史,她才不会告诉君无羡。
君无羡闻言轻笑,趁着她不注意,便掀开面纱,轻飘飘的面纱掉下,露出许久未见的面颊。
脸颊上的疤痕清晰可见。
徐晴晴先是一愣,随即双手捂着脸,生怕被他瞧见了,她又气又恼的瞪着君无羡,“你怎么能这样?”
君无羡看着她的举动轻笑出声:“你难道要在我面前一辈子都遮着脸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