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不会去的,”容音淡淡道:“你没必要等,别说三个小时,就算是你等三年我也不会去。”
“再说了,”她扫了一眼餐厅的狼藉,说:“今天是阿浪的生日,我为什么要放着自己的未婚夫不陪,而去陪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原来在她心里,他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透过透明的推拉门,傅邢薄的目光落在餐厅里,饭菜的香味混合着红酒的香气隐隐飘来,火红的玫瑰花俏丽在餐桌中央,仿佛一把炙热的火焰,在他心头熊熊燃烧。
原来,他苦苦等待的时间里,她正和沈浪情意绵绵的在过生日。
他备受煎熬的那段时间,她是如此的快乐。
他的目光落在沈浪抱着她的手上,眼底满是疼痛,仿佛有一把尖锐的刀在心口搅动,疼的他说不出话来:“阿音……别这样。”
容音冷笑一声,说:“傅总,可有人这样求过你?”
傅邢薄一怔。
他忽然想起,之前容音也曾这样苦苦哀求过他。
彼时,她刚刚被他蹂躏完,未着寸缕,仅披着一张单薄的床单,用瘦弱的身子抵在他的车头,低声求他留下来,求他陪一陪她。
算算时间,那个时候,她大概已经查出癌症,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可他还是狠心拒绝了。
不留一丝情面,甚至语言恶毒至极。
那时的她,该有多伤心绝望,会不会比他现在还要难过一万倍?
傅邢薄缓缓闭上双眼,报应,这一切都是老天爷给他的报应。
“如果没有事的话,这里不欢迎你,“沈浪不悦的说:”吴婶,送客。”
按照一般人的性格,被人家两口子讨厌挤兑成这样,早就羞愧的离开了,可眼前这人不是别人,是傅邢薄。
在他心中,容音再恨他,那都是他和容音的事,跟沈浪没有关系。
他的罪,他自会去赎,欠容音的东西他一定会还,但不需要别人指指点点。
傅邢薄非但没有离开,反而缓步走进餐厅,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菜,眉头一皱,说:“这些菜都是你炒的?”
沈浪没想到他脸皮会这么厚,沉声道:“是又怎样,你走不走?”
“啧啧,”傅邢薄不悦的说:“你怎么放那么多木耳,阿音不吃木耳你不知道吗?”
容音不吃木耳?
沈浪一怔,他还真不知道。
别说沈浪,容易也愣住了,她什么时候不吃木耳了?
看见沈浪怔愣的样子,傅邢薄就知道沈浪压根不知道容音的喜好,眼底掠过一丝得意。
杀敌,最重要的是气势,不管容音到底爱不爱吃木耳,最重要的是,要让沈浪意识到,他没有傅邢薄了解容音。
而且看沈浪和容音发愣的神情,他嘴角隐隐扬起一丝笑意,他们终于露馅了。
艾米就是容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