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梅跟李宝玉是同岁,生日连十天都没差出去,再过两年都是能嫁人的年岁了,可依旧没个大人样子。
“哎呀!”
“你别说了!羞死人了!”
“这不是忘了嘛!”
李玉梅难得露出了一丝羞涩,她扯下几截卫生纸装进兜里,又赶忙把身上的零七八碎摘了下来。
头上戴的羊羔皮军官帽,脖子挎的望远镜,腰间插的恰西克军刀,后颈藏的两把小木枪......
好家伙,东西还不少。
然而越到这个时候就越煎熬。
李玉梅通红的脸色逐渐开始发白,鬓角渗出一丝冷汗,甚至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随着最后一把小木枪被她拍在桌上,她捂着肚子一瘸一拐的跑出了屋子。
看到姐姐终于把借他们玩的礼物放了下来,李志义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赶紧把帽子戴回了自己的头上。
李志礼则心疼的擦拭起了望远镜的镜片,不是他想跟着李志义犯傻。
而是“人质”在手。
容不得他不听话。
李玉菊掏出兜里的软糖舔了两口,又把糖纸裹好,放回了兜里。
七叔给她的糖,娘一天只让她选一颗,可不能一口都吃了。
“嘶......”
兴许是被进了屋的凉气激了一下,李宝玉的小腹这时也来了些许感觉。
他从椅子上抓起一件短袄随手披上,扯下一截卫生纸,掀开门帘也走出了屋子。
外屋门帘后,母亲梁玉的笑声和白巧巧羞怯的低语声不时响起。
“干嘛去啊?”
“这大冷天的。”
站在门口的老爷子看向了走出屋子的小儿子,李宝玉扬了扬手里的卫生纸,没有丝毫避讳的冲老爷子呲牙一笑。
“拉屎!”
“一起去啊爹?”
“滚滚滚......”
老爷子没好气的摆了摆手。
站在门口哄闺女的三大妈看向李宝玉的眼神里透着一丝深深的羡慕。
这时候的卫生纸,对于新成立的种花家来说,依旧是个奢侈品。
虽然看着只是卷简单的擦屁股纸,但可比自行车稀罕多了,根本没地方买。
国宾馆里的卫生纸都是从国外进口来的,就更别提其他老百姓了。
李家人刚来四九城的时候。
大家伙用的是颜色发灰的豆纸儿,到后来是五颜六色的草纸,现在倒是好了一些,市面上的纸种类不少。
可无论哪种纸。
其原材料都是经过使用的废纸等等,并没有完整的消毒杀菌漂白等工艺,对女性和小孩来说多少还是有些不卫生。
更不用说是李宝玉了。
论洁癖。
整个四九城就没人比他还矫情。
鹰国最顶尖的造纸厂。
做出来的卫生纸还没发到仓库,就已经到了李宝玉的屁股上。
所以,在他的影响下,李家人在很早的时候就用起了卫生纸。
四合院的其他人不知道,可作为门对门的邻居,阎埠贵是再清楚不过了。
四九年,三大妈生完阎解放的时候,母子二人下面都害了卫生病。
奈何家里又没那么多干净的布条尿戒子,没办法,阎埠贵只好求到了老爷子这里。
赶巧老爷子不在,在家躺尸的李宝玉便随手甩给了他几包卫生纸。
在告诉阎埠贵这卫生纸跟外面的草纸有什么区别时,阎埠贵那俩眼睛珠子,跟灯泡似的亮了起来。
就在他想着把这几包纸换成钱的时候,李宝玉的一句话差点让他尿了裤子。
“除了我家用,这院子里但凡流出一包卫生纸,都得按间谍罪处理。”
“这纸只有国外才有。”
“我用是正常的,别人用就是犯罪,乱枪打死的那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