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蕴是吧?”少年郎君声音清朗磁性,如磁石般撞击着薛蕴的耳膜,仿佛有股魔力迅速抚平薛蕴适才心中的不安和忐忑。只不过,这少年郎君的语气里隐约还糅杂着丝丝戏谑和霸扈之意,让薛蕴无端猜想着这语气背后那张盛气凌人的脸庞到底是何等模样?
“你认识我!”薛蕴盯着那道白光里的少年郎君反问。“那你是谁?”
“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你捡到的那匹白马并非凡物,你要待它仔细些。”少年郎君答非所问,语气中的傲娇之意毫不掩饰的倾泻出来,令薛蕴十分不舒服。“到时候,我自然会重谢你!”
“谢我?”薛蕴盯着白光里那个少年郎君,嗤笑道:“你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又不敢告知我你的姓名,还谈何谢我?你不要告诉我你是有苦衷。”
“我……”少年郎君似要解释,但话到嘴边却未说出来,哂笑一声,道:“你捡的那匹白马不与家禽家畜同栖,不吃五谷,不饮浊水。”
“那它要吃什么?”薛蕴听完,满脸愕然。该不会,我是捡了个祖宗吧?什么都不吃,难道要吃海里的龙肉,天上的凤肝?
少年郎君道:“它若渴了,你苍山茶园中有一眼泉水,让它喝便是。它若饿了,你带它上山寻些朝露苜蓿吃即可。”
薛蕴听这少年郎君说得轻松,却早已忍不住皱起眉头。她苍山那片茶园中的确有一眼泉水,若是给这马喝了,被大娘子知晓后,还不知道大娘子会在祖母和阿耶面前如何数落她?再说朝露苜蓿,在蜀地的嶲州可是稀罕东西,只有千仞高山的顶峰才会生长。这匹马每日都要吃苜蓿,那么她是不是得每日都要早起带着它爬山放牧呢?关键是这匹该死的臭马还只认她,连月牙都不让碰,它是存心想把她变成它的奴仆。看吧,她今日果然是捡到了个祖宗!“那么请问,它喜欢住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