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蕴笑道:“可我并没有要留你到老的道理啊!到了婚嫁年纪,自然是要嫁出去的。”
月牙听完,嘟嘴道:“小娘子,你总是这样,讨厌死了。”
薛蕴拧了拧月牙的脸颊,佯装怒道:“说,我怎么就讨厌了?”
月牙顿时笑起来,拍打着薛蕴拧住她脸颊的手,道:“小娘子,你快放开,疼死我了,疼疼疼……”
薛蕴见到月牙那张扭曲的脸庞,忍不住大笑起来。
众姊妹在院中竟听见薛蕴在房中大笑,不免略显诧异,却都沉住气没有立即前去询问。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薛蕴收拾停当,款款出门来。
李瑾晟见薛蕴换完装更完衣,竟与刚才那个慵懒小迷糊模样截然不同,不觉看得呆了。半响才回过神来,招呼众姊妹去景园。
梓毓见李家姊妹有家事且看似有远行的意思,便携了檀幽向众人辞行,自行前往海州集镇游玩。
景园。
李达康见到李瑾晟带着薛蕴、高玉湘等人进门,连忙让李福给安排落座。“今日,我这里有两桩事要说一说。第一桩事则是我这贤婿一家要返回嶲州了,今日我们便在此给他们送行。”
薛蕴以为李达康会首先提李瑾彩回坪洲完婚之事,没曾想竟先说了薛家要返程的事,不觉有些诧异。
李达康看向薛钊,继续道:“不知道贤婿近日在海州玩得可还开心?”
薛钊忙道:“海州是蜀地重镇,这里物产丰茂、人情风俗多样,小婿前来这些日子真是涨了不少见识。这些日得岳父大人一家盛款,心中感激不尽,希望岳父岳母两位老大人能够抽空到嶲州走上一走。”
李达康闻言,捻须笑道:“走上一走倒是不必了,你看我这老腿哪里还经得住折腾,只是这长冰,你岳母思念得紧。”
薛钊听罢,忙道:“岳父大人的意思是……”
李达康含笑反问:“你意下如何?”
薛钊回眸看了一眼杜灵云,见其满眸幽怨,又不能直接回绝李达康,只得道:“全凭岳父大人做主。”
李达康听罢,笑道:“既然你作父亲的都应了,那就让长冰再住些日子吧!正好这两日,我那瑾彩孙女要启程返回坪洲完婚,就让长冰跟着出去涨涨见识。”
“可她一个女子,成天在外到处乱走,成何体统?”薛凝香听闻薛蕴不仅能够得到李达康允许前往坪洲,还见自己阿耶薛钊在李达康面前被压制得死死的且不敢多言一句话,心中那股子不满不服之气瞬间化作言词冲口而出。
李达康闻声,抬眸看向薛凝香,目中凌厉之色瞬间吓得薛凝香心惊不已。李达康曾经是久经沙场的将军,那眸色即便再温和也是混满了金戈铁马的寒冷之气,对于薛凝香这样不经事的娃娃,就只差没被吓得哭出声来了。
薛凝香下意识的朝杜灵云身畔缩了缩身子,将自己完全藏在自己阿娘身后,满身颤抖不已。杜灵云自然是看到了李达康瞪薛凝香的那一眼,心中早将这笔账记在了薛蕴头上。
薛钊忽闻薛凝香插言,不由在心里暗自“咯噔”一声,回头怒视杜灵云一眼,忙朝李达康道:“岳父大人在上,是小婿没有教育好小女,回去定当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