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看向黄家夫妇,问道:“二位,可有什么话要说?”
黄家大娘子见无法拿薛蕴的性命来给自己的三郎抵偿,心中又怨又疼,当场嚎啕大哭起来。“儿啊,你死得冤枉啊,怎叫一个畜生给要了性命!儿啊,阿娘心疼你……”
府尹蹙眉看向黄家大娘子,道:“黄家大娘子,休要在堂上哭闹,你儿轻薄薛小娘子被其白马踢死,这是家畜护主的正常反应。虽然白马伤了你儿性命在先,但是你们构陷薛小娘子在后,这事依本官决断,就杀了那匹白马来替你儿偿命,而你们构陷薛小娘子之事,还得听薛小娘子怎么说?”
黄家大娘子听府尹如此判断,当即嚷道:“府尹老爷,我们并没有构陷薛小娘子,那匹白马是她家的家畜,管教不严伤人性命,难道不该一同受罚?再者,我们怎可能状告一匹家畜呢?自然是要状告它的主人才是。”
府尹道:“薛小娘子的白马为了保护那个小乞丐被你儿率人殴打未反抗,你儿又轻薄薛小娘子,才让那匹白马伤了性命,本官已让那匹白马替你儿抵了性命,你还要如何?你儿平日里在靖海的那些行径勾当,你当本官是瞎子聋子吗?”
黄家大娘子见府尹发怒,自觉理亏,捂了嘴不敢再哭闹,只是满眸怨恨的瞪向薛蕴。薛蕴则被黄家大娘子狰狞的模样吓得躲在李瑾晟身边不敢抬头。
府尹看向薛蕴,问道:“薛小娘子,你觉得本官如此审判可好?”
薛蕴抬头看向府尹道:“府尹老爷,可以不杀小白吗?”
“不可以!必须要让那匹牲畜给我儿抵命!”黄家大娘子见薛蕴替那匹白马求情,生怕府尹一时心软同意,忙抢言喊道:“薛蕴,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儿之死,全都是因为你!”
“可你儿率人殴打小白,轻薄我大姊姊也是事实!有因有果,报应不爽,我看是活该!”薛华麟见黄家大娘子不依不饶,顿时大怒道:“别以为你家业大富贵就欺人太甚,我家同样是茶马营生,财富不比你差,你这个丑妇休要再张狂了!”
黄家大娘子听薛华麟不仅骂她的三郎之死是“活该”,还一直说她是个“丑妇”,当即气得昏厥过去,吓得黄家阿郎赶紧命人将她送回家中。
府尹看向薛蕴道:“此案就此罢了。本官着人立即去拿你那匹白马来就地正法!”
薛蕴一听,顿时哭起来,满脸无助的拽着李瑾晟的衣襟。
几个衙卫得令后,马上出了正堂。
李瑾晟忙抱紧薛蕴,安慰道:“长冰,莫要哭了,小白护你有功,待回去后,我们给它建座坟茔纪念它。”
月牙在旁,见薛蕴流泪,也不觉红了眼眶。小白虽然脾气不好,也不让除了薛蕴之外的人靠近,可平心而论,它确实没有什么地方有太大过失,如今因护主就要被屠杀,想来还是挺可惜。
“禀老爷,白马带来了!”
突然,一个衙卫跑了进来。
怎会来得如此之快?薛蕴震惊的回头,看向堂门,果然发现白马正静静的立在门外。薛蕴“咻”的起身,跑了出去。
李瑾晟、李瑾彩、高玉圭等人见状,慌忙追出堂门。
府尹在众衙卫的簇拥下,朝着门口行去。黄家阿郎也率着黄家众人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