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招?”绿篱被傅因莱拧下楼摁在桌前的凳上,气呼呼道:“我让你三招还差不多!”
“切!”傅因莱翻了个白眼,鄙夷道:“你让我三招?你真以为你是谁啊?”
“那你以为你又是谁?我警告你,以后少对我动手动脚!”绿篱恨恨的瞪着坐在她对面的傅因莱,道。
“你以为我稀罕动你?我只是不想让你坏了我家殿下的兴致。”傅因莱懒洋洋的道:“又丑又老的女人!”
“……”绿篱听罢,顿时语塞,片刻之后,她执起桌上的茶壶用力扔向傅因莱。
傅因莱没料到绿篱会突然袭击他,慌得转身朝旁避去,将同条凳上的蔡榄挤落在地,疼得蔡榄龇牙咧嘴,而傅因莱则好在身手快,险险躲过那只茶壶的偷袭。傅因莱怒目看定绿篱,吼道:“你疯了吗?你想砸死人啊!”
“我就想砸死你,砸死你这个口没遮拦的臭家伙!”绿篱站起身,指着心有余悸的傅因莱道:“我告诉你,我跟我家殿下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你若说我又丑又老,那你也是在间接的骂我家殿下又丑又老。既然如此,那你们兢王殿下为何还要迎娶我家殿下?那你的意思也是说你家兢王殿下眼瞎吗?”
“你给我闭嘴!我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你休要曲解!”傅因莱“唰”的抽出长剑,指向绿篱道:“你若再曲解我话中之意,信不信我砍了你!”
“你倘若不是这个意思,那你为何还怕我说?我告诉你,我家殿下就算年纪比你家殿下大些,那又如何?她依旧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殿下!”绿篱无惧傅因莱的怒意,忿忿道:“你若今日将我砍杀在此,我家殿下定不会放过你!你别以为你们戎国占领了堇国,就觉得我家殿下是个亡国公主,就随意轻视她、欺辱她、怠慢她。你当真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戎国迎娶我家殿下,是在打什么算盘吗?”
“伶牙俐齿!看来不好好教训你一顿,你就不知戎国的规矩为何物!”傅因莱本是军中出身之人,虽然后来跟着百里沂习得了些见识,但终归做不到如绿篱这般巧舌如簧。他被绿篱的曲解气得头晕,此刻就差没将长剑砍在绿篱脖颈上了。
“你只管教训试试!若是我家殿下发了话,我自然二话不说就甘愿受罚。但是你,你算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和权利来责罚我?”绿篱盯着傅因莱,高声道。
蔡榄见傅因莱与绿篱之间的互怼已经上升了等级,慌忙出声道:“大家都是为自己的殿下好,可现在两位殿下已经在一起了,你俩就不能好好的吗?”
“好好的?我也想好好的。问题是他,先骂我和我家殿下在先。俗话说,是可忍孰不可忍!”绿篱指着傅因莱,愤怒道:“就算我家殿下年纪长些,但她一点都不丑,她的姿容放在你们戎国照样是万里挑一的美人!他,应该先拿镜子去照照,自己是怎么个丑样!”
“咳咳!”
突然,楼梯处响起一阵轻微的咳嗽声。
厅中众人抬眸看去,发现百里沂正立在楼梯口,似笑非笑的望着正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傅因莱和绿篱。
“殿下。”傅因莱和蔡榄一见到百里沂,赶紧唤了一声。
“将你的长剑收了去,哪能这样对待女子?”百里沂瞪着傅因莱道。
傅因莱闻言,悻悻的将长剑收入鞘中,不满的看了一眼绿篱。绿篱则冲傅因莱做了个鬼脸。
百里沂缓步踱了过来,走至傅因莱和绿篱所在的桌前,道:“你俩是怎么回事?一个是戎国兢王身边的贴身侍卫,一个是天乐长公主的贴身侍女,你俩在大庭广众之下吵得面红耳赤,互不退让,是在给本王和长冰长脸哇?”
傅因莱听罢,赶紧单膝跪地请罪。“殿下,属下知错了!”
绿篱则将脖颈一梗,装作没有听见。
百里沂眸中滑落一丝笑意,对绿篱道:“还有你,你家长公主平日是如何教导你的?俗话说,好女不跟男斗,你跟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较什么劲儿?到头来,吃亏总归是你!”
“他骂我也就罢了,可他连带着我家殿下也骂!”绿篱不服气道。
“他怎么就骂你家殿下了?”百里沂问。
“她骂我又老又丑。”绿篱指了指傅因莱,气呼呼道:“而我家殿下跟我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他难道不是连我家殿下一块儿骂了?”
“……”傅因莱听绿篱在百里沂跟前重提适才的话题,忍不住拿眼望向绿篱,目中透出几分狠意。绿篱根本就不搭理傅因莱,更是对他的狠厉表情无动于衷。
“你当真这样说了?”百里沂闻言,微蹙眉头看向傅因莱,问。
傅因莱如实的点了点头。
百里沂道:“那就先赏你自己四个大耳掴子。”
“殿下。”傅因莱见百里沂要让他打自己的耳光,当即不满的道:“属下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再者,属下根本就不知道她跟长公主殿下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
“你不知道?”百里沂正色问:“那你有没有说过又老又丑这话?”
傅因莱听完,默然的点了点头。
百里沂闻言,看定傅因莱,道:“开始吧!”
傅因莱尽管满腹怨言,但依旧按照百里沂的要求赏了自己四个耳光。他摸了摸被自己打得生疼的脸颊,一言不发。
百里沂看定傅因莱道:“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傅因莱愣了愣,道:“属下知道,属下不该说那样的话。”
百里沂道:“你不仅不该说那样的话,你还不能跟绿篱吵架,你可知为何?”
傅因莱抬眸看向百里沂,摇了摇头。
“你随本王来。”百里沂言毕,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行去。
傅因莱忙起身,跟着百里沂上了楼。蔡榄看了看还满脸怒意的绿篱,也赶紧跟在了傅因莱身后。
绿篱在原地站了片刻,待怒气消散不少,才“蹭蹭”跑进赫连长冰的房中。
“殿下,你可还好?”绿篱反手将房门关好,望着坐在榻上的赫连长冰问。
“我很好。”赫连长冰拉住绿篱,略显紧张道:“我适才听你在楼下与人争吵,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绿篱叹气道:“殿下,奴跟兢王殿下身边的近侍傅因莱吵架呢!”
“啊?你俩吵什么?因何事而吵?”赫连长冰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