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徵玦并未立刻离开那座民宅,而是立在不远处张望了半响才乘上马车。
南伽罗坐在厘徵玦的对面,不解道:“殿下,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如此美不方物的女子,为何要送给太子殿下?”
“你成天有空看闲书也不愿意想些正经事。”厘徵玦看了南伽罗一眼,道:“不过,本宫现在想来还是有些后悔将她送出去!”
“本来就是。若是我的话,这样的美人,我肯定是留来自用。你瞧瞧,我两月未见那丫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你若不说是她,我还差点没将她认出来。”南伽罗笑眯眯道:“归仪殿还真不是浪得虚名!”
“归仪殿里的那帮姑姑嬷嬷们那也不是普通人,再是像滩烂泥的人进去了,照旧能给你揉出个人样来。”厘徵玦略显得色道。
南伽罗笑道:“难怪不得殿下你非要将她送去那里。”
厘徵玦抬手好整以暇的理了理鬓角,缓声道:“不过,她还是令本宫感到十分诧异。”
“诧异什么?”南伽罗问。
“本宫以为再怎么快也得三个月时间,没想到她仅用了一个半月。”厘徵玦脸上浮起一抹笑意,道:“所以,尽管将她送出去,我感到可惜,但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够牢牢的吸引住太子殿下的注意。”
南伽罗点头赞同。“殿下说得是。太子殿下向来对女色不太上心,希望这次能够让他动心!”
厘徵玦听完,眼底涌出一抹寒意,没有再言。南伽罗见状,识趣的闭嘴,将目光望向马车窗外。
长冰见厘徵玦带着南伽罗、柯鹫远离开,发现只剩自己与黎骧、小羽,因不知他们的真实身份,所以心中不免暗自犯怵。
黎骧抬眸看向小羽,道:“去给长冰上些茶点。”
小羽忙应了声“是”,转身出了门。
黎骧望着略显忐忑的长冰道:“你不用害怕,三殿下的意思就是要让我将你视为亲女般对待。”
长冰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黎骧又道:“你今后就唤我一声阿叔吧!”
长冰又点了点头。
黎骧见长冰只点头而不言语,遂笑道:“我没有那么吓人吧?”
长冰忙道:“不吓人。”
黎骧轻笑,紫瞳中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光色。“你就住西厢房那间,晚上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吗?这里是京郊,比不得城中。”
“是,黎叔。”长冰表现出乖顺模样,应道。
黎骧见状,不免笑起来。
“黎叔你笑什么?”长冰略显诧异道。
“没什么,做了个便宜叔叔,所以开心。”黎骧道。
长冰听完,不觉纳闷。这个黎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总觉得他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黎叔,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面?”
“有吗?”黎骧讶然,笑道:“你怕不是在梦里见过我?”
黎骧说这句话时,小羽刚好端着木案进门来,听到黎骧这般言语,不觉抿唇暗笑。他手中的木案里盛着两只小碟,碟中放着几块精致的糕点和一串紫色浆果,旁边还有一盏不知盛着何物的翠色瓷杯。
黎骧见小羽近前来,当即对长冰道:“来尝尝我们那里的东西。”
“你们那里?”长冰好奇问道:“黎叔,你们哪里?”
黎骧下意识与小羽对视一眼,笑道:“是一个很远的地方,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小羽在旁偷偷的瞧了瞧长冰,嘀咕道:“长得可真像!”
“真像什么?”长冰耳尖,反问小羽。
小羽没料到长冰竟将他的低语听清,不免一慌,差点将那盏翠色瓷杯里盛着的液体打翻。
黎骧适时抬眸看向小羽,道:“出去吧!”
小羽忙应了声“是”,快步出了堂屋。
长冰不知小羽为何会差点失手打翻那盏液体,只是觉得小羽与黎骧之间的气氛和感觉有些奇怪,但又不知哪里怪异?她思量了半响也没想明白,遂呐呐问道:“黎叔,小羽怎么了?他说我长得可真像是什么意思?”
黎骧目送小羽出了堂屋,微笑对长冰道:“他认不清人,见谁都一个样子。”
“脸盲症?”长冰诧异道。
“算吧!”黎骧笑着解释道:“反正,我很少让他去寻人。”
长冰“哦”了一声,低首去看桌上摆放好的糕点和紫色浆果。
黎骧将那盏液体端起递给长冰道:“你尝尝这个,味道如何?”
长冰小心翼翼接过那盏翠色瓷杯,轻轻啜了一口,只觉那液体清凉酸甜,十分可口。“这是什么东西?挺好喝的。”
“好喝的话,我就让小羽每天都做给你喝。”黎骧道。
“做?小羽会做饭?”长冰略显诧异问道。她总感觉小羽的年纪比她还小,满脸稚气,还像个离不开阿娘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