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向三位大人行礼,县令圆胖的脸上眉眼挤作一团:“劳烦三位大人久侯,下官失礼了,诸位快快有请。”
说着他侧过身来让开门口,伸手虚引。
冯、朱、杨三人纷纷向他回礼,朱大人开口说道:“陆大人客气了,我等也是奉旨办事,听闻昨日长治县曾抓获一名潜入钱御史府中的贼人,被人在长街灭口,我等特来调查,失礼之处还望陆大人海涵。”
“哪里的话,钱御史一案非同小可,有用的着下官的,诸位尽管开口。”陆县令愈发客气。
众人客套一番,这才缓缓进入县衙,王小六走在最后,被张三麻子一把拉住。
见他一头汗水,王小六眉头挑起,稍有惊异:“怎么了?”
张三麻子看了看渐渐走远的众人,轻声问道:“钱御史一案牵扯到那贼人了?”
“对,那贼人偷盗的信件、奏折可能是此案的关键所在。”
“哦,与我无关便好。”说着,张三麻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王小六摇了摇头,摆脱他的纠缠,快步走进县衙公房。
众人迈进公房之中,纷纷落座,县令又命人奉上香茗,才谈论起公事。
王小六站立在县令身后,沉默不语。
主薄早已将昨日吴仵作的验尸结果拿来,呈给县令。
县令匆匆看了几眼,便转交给其余三人:“可用唤来那仵作,几位大人当面垂询?”
三人相互传看一番,商谈几句,朱大人开口说道:“这倒不必了,只是那贼人尸首我们打算抬到六扇门中,不知陆大人是否允许。”
“这个是自然,只要诸位大人办妥交接手续,尸首自可领走。”
那贼人尸首如今已是烫手山芋,县令巴不得赶紧送走,听闻此言就差放声大笑,哪会有不答应的道理。
说着,陆县令吩咐主薄一声,让他下去准备交接公文。
待三人签字画押完毕,陆县令又命张三麻子带着几名捕快将贼人尸首抬去六扇门。
“多谢陆大人合作,我等还有要事去办,这便告辞了。”朱大人等人与陆县令拱手作揖,举步迈出公房。
“对了,王小六,明日你到六扇门报道。”冯大人前脚刚刚迈出公房,就扭头说道:“陆大人,我六扇门暂时借调王捕快,你这边不会不同意吧。”
“哪里的话。”陆县令笑吟吟回道,随即向王小六嘱咐:“王捕快,明日你便去六扇门报道,用心做事。”
“是,王小六必将尽心竭力,不辜负两位大人美意。”王小六抱拳,正色说道。
“好,冯某告辞了。”
“诸位大人慢走。”陆县令将他三人送出县衙。
回到县衙中,陆县令又是一番殷殷嘱托,这才令王小六返回公房。
公房之中只剩王小六一人,他坐在椅子上,心中不断推敲案发过程:
前天夜里,那矮小的贼人受人所托,潜入钱府偷盗钱御史的信件与奏折;只是他四处寻找并为找到钱御史的书房,随后又被护卫发现,便装鬼吓人欲掩盖此事。
随后钱多多是被人收买,暗中协助那贼人,不料贼人临走时被钱管家发现;那贼人失手被王小六等人擒住,押解去往县衙,那幕后之人怕他将自己供出,便在大街上杀人灭口。
昨夜幕后之人心有不甘,又派人潜入钱府,先是窜通了钱多多给钱御史下药,偷走信件、奏折之后又将书童灭口。
王小六暗自回想这几日钱府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渐渐将案情串联起来。
只是这幕后之人为何要偷走钱御史的奏折呢?莫非钱御史知道了什么?打算向皇帝禀告,不料被幕后之人先知晓,先下手将他铲除。
王小六愈发笃定自己的推测,只是现在并无证据支持他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