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小子一见妙玉瞧贾琮的目光更是妒火越旺,手一搭窗户就想要跳进来和贾琮理论。
妙玉眼尖,一眼之下登时便喝斥道:“你敢,你若是敢在我面前撒野,我决计放不过你!”
她兄长听了登时身子一僵,狠狠瞪了贾琮一眼,这才冷冷对妙玉说道:“妹妹,不论你如何对我,我心里总是拿你当妹子看待,这小子……哼……这小子……”
他一面说一面不住拿眼去瞪贾琮,其中的恶毒与阴狠叫人看了不由得心惊。
贾琮却似乎是没瞧见一般,一双眼只瞧着妙玉不离分毫。
那男子越发恼怒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又转头对妙玉说道:“爹爹病了,病得很厉害,连御医都束手无策,我这次来就是来和你通个消息,他老人家一直念叨你,想再见你一面呢,见与不见全在于你。”
说罢那男子一转身悻悻然扬长而去。
妙玉听了他的话却是眉头紧皱,一时不知该如今是好。
贾琮见了她愁眉紧缩,忙便劝道:“你也不用发愁,你若是想去我就陪你去一遭,你若是不想去,咱们还在这里弹琴品茶,如何?”
妙玉听了忙便抬起头紧盯着贾琮问道:“你肯陪我去么?”
贾琮忙便笑道:“那有什么不肯的呢,我瞧你恐怕是不愿意独自前往,那我就陪着你走一遭又能如何,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妙玉听了更是喜动颜色,当即微微上前一步,紧站在贾琮身旁,柔声道:“虽说我如今已经是出家人了,应该六根清静,可他……他……于我毕竟有生育之恩,若是不再去瞧他一眼……我……我这一生恐怕都绕不过去的……”
贾琮见妙玉此刻眼圈微红,目光中满是柔情,一张嫣红的檀口微微一扁,似乎随时就要哭出来一般,瞧得他满心心疼,情不自禁便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柔声哄道:“好了,快别难过啦,你想去我陪你去就是。不论你与他有多大的怨恨,他总是生养了你一场,如今他病重你好歹该去瞧瞧去,或许往后就再也见不着了呢……”
妙玉听贾琮这么一说更是情难自己,想到自己父亲虽说叫她无限委屈伤心,可也待她极厚,从未曾叫她吃过什么苦,登时柔肠百转,一时心里乱成了一团,不觉珠泪早就打湿了面庞,娇艳欲滴如花瓣带露一般。
贾琮瞧得越发心动,忙就低声劝了半晌,又说即刻就去叫人备车备马去。
妙玉这里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一咬牙一跺脚道:“好,我这就去看他最后一眼,就当清了我们父女缘分,从此后他是他我是我,再无半分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