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助,一个无可奈何。两个人都互相笑着,可是内心却开始有了隔阂,暮希如何努力都无法挽救的隔阂,像一道高高竖起的围墙,阻挡着两个人。
叶芊最后以练舞为由和暮希做了道别。那样的伤痛,换做暮希也会厌恶。
暮希看着叶芊落寞的背影,慢慢离开,心口被什么堵塞。如果那一天不做那样的决定,叶芊会不会就不是现在的样子。
暮希一个人回到了寝室,她需要计划晚上的行动,她不敢再拖了。阿森站在暮希的身旁,“暮希大人,你好像有心事。”阿森替她端上了焦糖玛奇朵。
房间里弥漫着焦糖的香气,暮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阿森,你知道学院中的某些禁地吗?”
阿森拿过一顶礼帽戴在头顶,硕大的兔耳朵一下子从帽子中竖了起来,自从阿森的记忆恢复以后,它身上具备的能力,越来越强大。礼帽的存在赋予它魔力,常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阿森摘下帽子,从帽子中取出一本书,“在下只能帮暮希大人到这里了。这本书里记载着御宅学院尘封的一切。包括禁地。”
暮希看着这本烫金厚重的书从迷你大小瞬间变成一本书的模样,她吹了吹书本上的灰尘。她缓缓打开,书中的内容却让暮希震惊。
“这是给你们准备的课本?”暮希看着书本中漂浮的兔子及玩偶,旁边标注着各种各样的注解,记载着玩偶在御宅学院中的冒险旅程。
阿森点点头,耐心地解释着一切,“安奈大陆诞生的时候,并没有这么多的人类,而是由我们服务于人类。我们其中有些只是玩具,布偶,我们从有意识以来便要学习如何做一名执事,照顾保护主人。直到猎杀小组的出现,我才明白书中最后一段话的意义。我们天生就是守卫者,于是,安奈大陆一旦出现问题,我们就要变成一堆数据化的黑雾。”
暮希根本没有预料到玩偶的使命,她一直坚信阿森只是一只普通的兔子。直到打开这本书,她才明白阿森存在意义,修复BUG的数据,天生为奴隶。他们的忠诚铭刻在内心深处,一旦出现反叛的心,立刻变成废弃物被处理。
书中的画面非常精巧,几乎都被嵌入了灵魂,他们分工明确,厨师,车夫,锻造师,它们几乎无所不能。猎杀小组的浩劫使他们一半都灭绝在迷雾森林中。
暮希翻过几页之后,发现其中有关于兔子先生的简介,“你是魔术师?”
阿森取下礼帽,朝着暮希行礼,“在下曾经是一名魔术师,专门穿梭于女神中,供他们娱乐。”
曾经的御宅学院原本是属于乐土,而现在,不过成为女神们厮杀的修罗场。由于玩偶受限于主人的拘束,上面也会描述一些暮希从未接触的地方。
阿森的眼中有期待也有泪水,暮希伸出手将它的礼帽带回在它的头顶,阿森抽了一下鼻子,破涕为笑,手放在身后,变出一支红玫瑰送给暮希。
暮希在获取到一定的信息后决定闯入城堡的第一个禁区,幽灵焚海。书里面记载着,那是属于玩偶的坟墓,可是又藏有太多秘密。她坚信她会在那里找到一只了解御宅学院的玩偶。
阿森却挡在暮希的面前,“在下决不允许暮希大人前往幽灵焚海。”它的身子挺地笔直,双手伸开。
暮希颇无奈,“你跟着我一起去吧。”
阿森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让开在一旁,它的从帽子中取出一把佐罗剑,别在腰间,仿佛骑士一般。
暮希经过两道褐色的暗门才辗转来到一面高耸的大门前,周围摆放着两座骑士盔甲,骑在铁质的骏马之上,威猛高大,更有几只提线木偶高高挂在两旁,它们的面色狰狞。
阿森走在暮希的前面,它跳跃了两下,跳上右侧的骑士,在它的胸前敲击了三次,胸口的位置散发着红光,如同一块正在呼吸的滚烫铁石。
阿森又跳到左侧的骑士,采取相同的动作。最后跃在地面上,在大门前的圆形大理石上,用佐罗剑刻下一道闪电的符号。
只听“咔擦咔擦——”两个盔甲瞬间活了过来,胸口的位置鲜活如同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跃着。而它们钢铁的手腕握着的钢叉,恍然变成交叉状放在大门的中间。
紧接着,大门上的齿轮突然转动起来,“咔擦咔擦——”大门从中间缓缓向两侧移动。
大门完全打开之后,两座骑士又恢复原状。
大门的背后是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暮希刚准备踏入,却被阿森拦了下来。
“在下负责开路,这里我比较熟悉。”阿森高举着佐罗剑,它的步伐矫健,原本站立行走的阿森,化作一只灵巧地兔子在面前穿行。
暮希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她放慢了步调,可是此时,身后的大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暮希再一回头,门后的大门齿轮正在转动,仅仅一眨眼的时间,大门紧闭。
暮希连呼吸都在合拢的那一瞬间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