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凭空污人清白的事情,可难不倒程远志,程远志扫了麾下众人一眼,开始睁着眼睛,信口开河地说道:
“孔璋,这个容易,最后一宗罪,你就写君子和而不群,党而不同,而董卓刚烈独断,和谁都闹别扭,聊不到一块儿,写董卓不群,就这么定了,凑个十宗罪,赶紧哗啦啦地写完,发出去给各州郡,本司空这边等着起兵讨董呢。”
这年头,太难混了,连不合群,都是一桩罪过。
身为主公的程远志说董卓不群,那就不群吧,反正真要凑不出十宗罪,陈琳照样能写,顶多就写董卓不孕不育,博取一下眼球就是了。
陈琳没有武艺,谋略不像郭嘉和戏志才,经常能出其不意,有鬼斧神工之妙,但论拿起笔写檄文,那陈琳的笔锋如刀,刀刀到肉,入骨三分哪。
“主公,妙,太妙了。主公这一个不群,实是妙笔生花,卓而不群啊。琳这就回去,火速书写讨董檄文,待写完之后,拿来念给主公斧正斧正,如若没有差错之后,传檄天下一事,就交给琳来办吧。”
陈琳刚才一边听众人对着董卓指责罪状,一边已在心底打好了腹稿,此时文思如泉涌,只差将这讨董檄文给写下来了。
写一遍大骂他人的文章,那比写一遍歌颂他人的文章容易多了,这就像一个人学习语言一样,往往都是脏话学得最快,不是因为脏话好学,而是普及面广。
骂人的话,一说出来,人人都能听懂,瞬间能够引起共鸣。
陈琳拱手抱拳,徐徐而退,讨董檄文不难,但陈琳不会自作主张,写完之后,真要不给程远志传阅一番,就直接传檄天下的话,难免会被程远志猜忌,说不定好心办了坏事,陈琳久混京城洛阳,这点官场上的门道,还是懂的。
程远志只是不识字,又不是耳聋,不让程远志自己看檄文就行了,由陈琳直接来念,只要在座的人都能听懂,那这檄文就算写成功了,写到妙处了。
骂董卓的话,当然不求骗得那些镇守一方的诸候们,诸候们心底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是非黑白,早就不重要了,看重的只是付出与利益。这一份讨董檄文,主要是能传达到平民百姓,让大汉的百姓们知道程远志挥军起兵,不是造反作乱,而是征讨不臣。
陈琳一走,程远志可没功夫在这儿静心地等着陈琳咬笔头,如今京城洛阳才是程远志野望的地方。
“志才,你先留在这儿,等着孔璋写出了讨董檄文,然后替本司空过过目,本司空信你和孔璋,随后你们就按计行事吧。本司空得带着奉孝,还有三支大军齐攻虎牢关了,不然稍有差池,到时被董卓?那莽夫察觉了异样,直接将二十万西凉铁骑堆在虎牢关,那就难搞了。”
程远志很看中虎牢关的作用,虎牢关城高墙厚,是京城洛阳的屏障,必经之路,如果拿下了虎牢关,那就形成了一条稳固的战线:
酸枣作为大后方,提供一切的粮草辎重等后勤供应,而虎牢关作为一线,直接跟董卓硬着干,后面又有源源不断地兵马加入,一旦诸候们到位,那和董卓掰掰手腕,比比气力,还是妥妥的,不怂,摁着董卓的头猛力地揍,把董胖子打成不虚胖的大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