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长老皱着眉头,五官挤在一处,她想说句“好名字”,但实在说不出口,心中说:”这是什么鬼名字?”
“好名字!”齐长老忽然上前一步,一本正经,大声说道。
黄长老缓缓闭上了眼睛,心中赞叹:“师哥,你这马屁拍得毫无良心,小妹实在是佩服啊……佩服!”
“哦?好在何处?你且说说。”郭裕飞饶有兴致地问。
齐长老嘿嘿一笑:“属下虽然愚钝,但这名字中的玄机,倒也能猜出一二。
‘葬’即埋葬。埋葬便是阴阳两隔,是断绝之意也。
这个‘爱’,我想公子指的应该是对绛珠岛的留恋与爱意,‘葬爱’那便是要与绛珠岛彻底撇清关系,斩断过往。咱们另立门户,自立自强!
而后面的‘家族’二字更是妙不可言!
一个家族里都是兄弟,姐妹,都是自家人。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正所谓‘家和万事兴’!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我想,这就是公子对咱们的期许,让咱们要像一家人一样团结、友爱。若是如此,咱们宗派不出十年便能名震东界!
当然啦,属下只是粗略一解,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这‘葬爱家族’四字实在是内藏乾坤,博大精深,还有许多深意可以挖掘。好得很,实在是好得很。”
“我特么……牛逼啊!”郭裕飞险些要拍案而起,心中暗暗说,“齐长老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忍不住就要赞他两句,忽然间瞥见麻长老那一双就要喷火的眼睛,登时不敢再放肆了,只是朝齐长老微微颔首,然后又问黄长老:“黄长老,你以为呢?”
“这个……这个……”黄长老一咬牙,“属下认为齐长老所言甚是!”说完,浑身筋肉一阵抽动,嗯……是良心在痛啊!
“麻长老,你说呢?”郭裕飞问。
麻长老绽个别扭的笑容,说:“公子取的名字固然高妙绝伦,可是……这世上宗派千百,修士数以万计。
其中不乏有许多粗野汉子,不通文墨,甚至连大字也不识一箩筐。取这样高深的名字,他们……他们难弄明白。以属下愚见,倒不如起个简单而响亮的名字为宜。”
黄长老偷偷点了点头,浑身筋肉登时不抽了。
麻长老继续说:“我看,咱们既然在湖州立宗,那么干脆便以‘湖州’二字为名,即叫做‘湖州宗’。
湖州大大小小宗派也有数十个,但他们都是小宗小派,不敢用‘湖州’名头。咱们用了,也算拔得头筹,更能震慑州内群雄。且这名号,听上去比绛珠宗还要气派些呢。”
郭裕飞垂下眼眸,一语不发,三位长老也不敢说话,大石室内静悄悄的,气氛凝固。
麻长老虽然脸上挂笑,但心里面七上八下,心说:“你个小王八羔子,不会真的要用‘葬爱家族’这等傻缺名字吧?”
良久,郭裕飞抬眸说了句:“就定‘湖州宗’吧!”
麻长老大喜之下,情不自禁地单膝跪地,拱手过顶,欢天喜地地高呼:“公子明鉴!”但跟着却又感觉不对,暗暗寻思:“他妈的,我怎么感觉被这小子‘秀’了一把?居然给他跪下了!”
齐、黄二长老也跟着高呼:“公子明鉴。”
于是,郭裕飞成了“湖州宗”的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