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开山眉头一皱:“闹了妖精,你应该去找苍绫宗啊,为何来找我?”
“去了,早去了……可那……可那……”又磕了两个头,“小的知道虎宗主跟苍绫宗诸葛宗主交好,但这句不知轻重的话还是得说。
依小的看,那苍绫宗言过其实,我们早就去了山州分部去找了他们,他们隔了半月才派去一个人里里外外看了不到半柱香功夫竟说不是妖精,让我们去报官……”
“这……或许真是歹人所为,并非妖邪吧?”虎开山又说。
扈三业连连摇头,深信不疑:“决计是妖……决计是妖!我们家中好些家丁,包括我都瞧见了!是妖孽无疑!”
虎开山听到这里虽觉奇怪,但也不想继续听下去。一个大户人家闹了妖邪,跟他实在扯不上什么关系,他又没有苍菱宝山,自不必学苍绫宗斩妖除魔匡扶正义。从座椅上站起身来,叹了口气说:“扈老兄,贵府遭遇,虎某也深感痛惜,但实在是爱莫能助,你另寻高明吧。”
扈三业忙说:“虎宗主,小的素问您嫉恶如仇,愿与别的宗派不同,难道真要眼睁睁地看着扈家一家老小死于妖邪之手?”
虎开山轻笑一声:“苍绫宗都说了,你家里人并不是遭了妖类,既然不是妖类,你登我岚风门便是错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话说尽是已走下宝座,转入后堂,任扈三业如何呼喊也不理了。
他进入后堂后,又从后门走出,对着跟在身旁的燕若绢说:“把那人打发了,客气些,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家人。”
燕若绢令谕,回到大竹屋内,见扈三业哭得极为伤心,动了几分恻隐之心,上去说:“扈爷,苍绫宗一般不会看走了眼,他们说不是妖类,应该就不是的。”
扈三业重重哼了一声:“苍绫宗的那道人去了我家主人府上,后点了张纸符,前前后后转了一圈,便一口咬定不是妖类伤人,然后便走了。这也,这也忒随便了!”
燕若绢知道扈三业口中的纸符应该是能探寻妖类气息的符箓。
妖类身上有特有气味,所过之处,都会沾染,十天半月内无法消尽。这种气味绝大多数人是闻不出的,但探妖符箓催动之后,只要周遭有妖气残留便会显现墨绿烟气,烟气越浓则说明妖气越浓,即妖类在此处的活动越频繁。
数日前,扈三业请来苍菱山道士,那道士在催动探妖符箓,在扈府上前前后后,里里外外转了一圈未见一丝墨绿烟气,便断定这扈府最近并无妖类出没。苍菱道士日理万机,确定无妖,便立马撤离,还要赶着去下一家除妖。
但扈三业看在眼里却认为是苍菱道士敷衍了事,尸位素餐,十分气恼。但也赶忙去官府报官,官府探查一番,却说杀人现场没有半分蛛丝马迹,且剥皮啖肉,显然是妖类所为,竟不愿受理,即使扈老爷使了银子,山州衙门却视为烫手山芋。
后来扈老爷又拖人从中说话,衙门才勉强派人又来侦查,但也只是走走过场,应付应付罢了。
扈三业在扈家生活多年,对扈员外极为敬重,眼看着扈家人一个个非死即病,心急如焚,忽然想起山州有个岚风门今日来风头极响,又是除妖,又是救人。好似是个名宗大派,所以便才来央求。却不料又碰了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