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港口,郭夫人自然与来送四人有一番嘱咐和告别。沈徐二女知道郭夫人这一去或许便是永别,哭得很痛,郭裕飞受到感染也流了泪,燕若绢虽未哭出来,但心情也是沉重。
把要说的话全说完了,郭夫人只身蹬船。
四五个水手相帮着拔起船锚,大船上巨帆生起,鼓足风力开拔出港,朝着西方劈波斩浪而行。
在细雨中,越行越远,逐渐变为一个小小黑点,最终消失在海天相接之处。
几日后,依照郭夫人所嘱,郭裕飞纳沈墨砚和徐笔宣过门。纳妾之礼,远不上娶妻。郭裕飞从简,则无须大摆宴席,宴请四方宾客。
只等到了吉时,他与燕若绢穿了华服,端坐与大堂上座之中。
沈徐二女因只是妾室,也不能凤冠霞帔,披盖红盖头,而是穿粉色裙衫。两人先向郭裕飞磕头,献茶水,叫了声“相公”,郭裕飞低低应了声“哎。”
然后二女再向正房燕若绢磕头献茶,叫了声“姐姐”,燕若绢出声答应。如此夫妇二人便就人认了这两个妾室,纳妾之礼也就宣告完成。
入夜,仆妇过来询问郭裕飞今晚是住在二夫人房里,还是三夫人房里。郭裕飞说了句“我住燕若绢房里……”
仆妇吃惊:“主上,今天可是第一天,哪有去大太太那里住的道理?”
郭裕飞说:“你是主子,我是主子?”
仆妇一听,登时不敢说了。
郭裕飞别别扭扭来到燕若绢房里。
燕若绢正自引诀修炼,忽见郭裕飞来了,很是惊诧,止住手印,说:“你怎么来了?”
“我……我来看看你。”
“你看我干什么?你去看你两个新娶的老婆啊!”燕若绢所说只是心之所想,并无半分吃醋意思,可郭裕飞听了却以为她已动怒,忙说:“你别生气啊,我也是母命难为,不得已才娶了她俩。”
燕若绢纳罕:“我干嘛生气?”
“我又娶两个,你……你不生气?”
燕若绢脑袋微偏,皱眉盯着郭裕飞说:“你纳妾,我便要生气?这是什么道理?要你这样说整个大洪,得有多少媳妇要生丈夫气了?”
“你真不生气?”
燕若绢白了郭裕飞一眼,重新盘坐,说:“你赶紧去吧。沈墨砚年长,你今晚先去她屋子里,这样最为妥当。”
“我真去了?”
燕若绢手上起印,周身灵气鼓荡,已不理郭裕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