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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声响,张兆峰一拳激起出千钧之力。而李青凡一眨眼间,刺出十一剑,剑光滞空,结成一面光织大网,好不繁密,根本无法闪避抵挡。
然而就在他出剑之际,却被迎面袭来的巨力顶了回去,剑向前刺,身子却不由得朝后飘,十一剑尽数落空。
张兆峰使的是“移山拳”,如名字一般,一拳击出,可以移动山岳。但这一术可不是什么毁天灭地的进攻型法术,而是一招”位移术”,就如同凝风掌那般。
但不同的是凝风掌是调整自己身位置,而移山术是强迫敌人后退,相对来说,敌人退,便是自己逃开了。
张兆峰不会什么替死法术,亦不会化烟术之类的逃生法术,他深知苍绫十二连刺的厉害,早早就制定了应对之策。在对战之中,无论形势多么险恶,他都留着移山术这一招,当下使出果然让李青凡来势汹汹的一击化为泡影。
张兆峰一拳击出,顿觉面前全是银灿灿剑光,饶是自己一拳挥出果决,但还是被一剑擦破了鼻尖。
他思量,如果没有这一招,恐怕自己难挡下一半剑光,那么即便不败,也要身受重伤,那可就危险了。
李青凡杀招失利,心脏猛地一坠,有种无力回天的感觉。但他并未放弃,待裹挟自己后飘的力量消失后,步子轻点,再想前纵。
可是,张兆峰不敢托大,就如同对阵摩诃时那般,沸血术加身之后立刻奋力纵起,身在空中催动灵风髓,续而掐捏嗜血术二十三印。
李青凡一招飞剑诀追身而去,却未能命中。
李青凡思索,就算自己抢结御剑术,十有八九也来不及阻止对方了,可他实在不愿意在下枯等,就算仅仅是几息的时间,也是极为漫长的煎熬。
于是,将手中长剑抛出,腾出双手起印,长剑划空,斜插身前。少倾,御剑术十八印掐毕。他踏步上前,身前长剑陡然一震,自行浮空,垫于脚下。
李青凡御剑急飞,笔直冲天。
而这时候,张兆峰已在十丈高空处,他上升之力已尽,但在灵风髓灵力作用之下,下降得十分缓慢。
转息间,李青凡逼近张兆峰,光带轻摆,将长剑抛出,他抄在手里奋力劈出。
就慢分毫!
可还是嗜血术使了出来,张兆峰浑身披着凝血铠甲,面目狰狞,如挣脱束缚的万古恶兽。
灼热的气浪掀了过来,粗大如树干的手臂当头砸下,李青凡急忙将剑上举,正格中那手腕上的铁护腕。
显然这护腕并非凡品,也是一对灵宝,能随着主人体型的增大而增大。
长剑与护腕一碰,李青凡顿觉一股难以抗拒的大力从剑上压来,他身不由己地朝下飞去,脚下长剑脱离。
李青凡心念疾动,长剑掉头飞回,重垫脚底。而后,他跟张兆峰一前一后落回擂台。
面对两丈高的巨人,身高七尺二寸的李青凡显得尤为渺小。
虽已无胜算,但他却仍不愿服输,抖擞精神,仗剑前冲,张兆峰一声虎吼迎了上去。
李青凡使出浑身解数,精妙剑法层出不穷,苍绫法术接连使出。
可是在至高的力量面前,再精妙的剑法也只是花拳绣腿,再强横的法术也不过是蚍蜉撼树。
贵宾席上,诸葛风云面色凝重,深感忧虑,面对身有神力的巨人,他苍绫宗百种法术却没有能够克制的。
擂台上,张兆峰不使任何法术,甚至挥拳招数连武艺也算不上。他只是抡起双拳,一拳又一拳地击向李青凡。
李青凡奋力抵挡,却节节败退。即便没有被拳头击中,单是搅起的拳风以已让他苦不堪言。又过数十个回合,已是精疲力竭,无可奈何,只得投剑认输。
“虎燕门,张兆峰胜!”
张兆峰二次夺魁,心潮澎湃。
这一次还有谁不服?他张兆峰凭着硬本领击败圣领宗摩诃大法师,挺进总决赛;又在总决赛中力压苍绫宗李青凡,蝉联天下第一之宝座,谁还敢说这只是运气好?
他昂首立于擂台正中央,双臂高举,纵声大呼,虎燕门弟子高声应和,好不欢喜。
少倾,嗜血术法术续存时间耗尽,他一点点变回原来面貌,立有虎燕门弟子冲上台来,递上长衫。
诸葛风云面带笑容当先走下贵宾席,去台上道贺:“张宗主技压群雄,二次夺魁,此等壮举已有百年之久未见啦。”
张兆峰赶忙拱手,谦逊地说:“我这‘天下第一’欺世盗名,诸葛宗主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诸葛风云哈哈大笑,摆手说:“我是行将入土之人,担不起这样的名头。”
摩诃素来倨傲,不屑礼教成规,但他确实敬佩张兆峰武艺法术,此时也来到台上,拱手道贺:“张宗主威武。”
张兆峰说:“摩诃大师客气。”顿了顿又说,“几日前能与大师一战,实乃平生幸事,张某必铭记一生。”
其实,此次大会,张兆峰一路走来,遇到最棘手敌人并非李青凡,而是摩诃?摩诃潮水般的蛊虫和强大的火灵守卫已将他拖入绝境。若摩诃再多一两招后手,败的便是他了。
众多宗派也随即蜂拥而上,纷纷向张兆峰道贺,场面好不热闹。
许久之后才人潮才退去。
之后,葛长老代表绛珠宗向本届大会前八强颁发金玉珠,作为名字证物。但慕容裕淮抱病在床,未能前来。而泽休大师,赵默已先一步离开,白一鸣几乎是被轰走的,自然也没有他的份。
所以只发出四颗金玉珠,余下四颗暂且由绛珠岛暂为保管。
至此,本届武宗大会宣告结束,众宗派用过午饭便即登船离岛。
一艘艘大船升起船帆,鼓足风力,朝着濒州驶去。
岚风门众人在码头之上遇到了湖州宗一行,双方互道离别。
麻长老跟虎开山这近一月时间在道上屡有会面,郭燕一事早已说来,临别之际老哥俩也是不舍。
虎开山低头望着麻长老说:“师兄,你要好好保重,不要太过操劳了。”
麻长老拍了拍虎开山的手臂,抬头望着他说:“放心吧,你也一样。”顿了顿,“你的岚风门最近风头正劲,可要好好把握。”他说得真心实意,是因为两人之间的少年情谊。
虎开山说:“我知道,唉……今日一别,却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麻长老哈哈一笑:“咱们都正直壮年,又不是行将入土,手脚麻利,想见立马就能见到。”
虎开山摇头:“只是手边不是这事,就是那事,虽说想见就见,可总是腾不出时间来……”
麻长老沉思片刻,说:“要不这样,咱们定下约定,明年今日你来我湖州宗做客如何?”
“好啊!那时候你我好好喝上几杯,好好叙叙旧。”
“那便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两人击掌。
另一边,周李儒、虎展旗、蓝凤仪跟郭裕飞、燕若绢聚在一起说话。
而沈墨砚跟徐笔宣正跟绛珠岛上几个女弟子说话,如今两宗已结盟好,原先的友谊自不必割舍了。
虎展旗忽然拍了一下郭裕飞的手,严厉地说:“你可注意了,对我家燕若绢好一点,心里要偏着点,知道吗?”
周李儒那忙说:“都是劝一碗水要端平,哪有劝着要偏心的?”